从江翡不见了那一刻开始,江城就被封禁了,等到确认江翡不是自己逃跑去玩,而是被人绑架甚至可能已经遭遇不利之后,整个梁州都震动了。
一夜之间,十万白旗军赶赴各地,尤其是梁州的对外接口,整个梁州都仿佛变成了一座铁桶。
江城,水路,陆路,甚至连城门附近的土地都被翻了起来,以防贼人挖地道逃走。
江彰亲自坐在城头,麾下的白旗军接替了整个江城的防务,除了守备府的军士,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江蓝则带着军士,和在江城多年的老捕头们,一家一家的检查,甚至在两天时间里,把江城的人口都清查了个大半。
没有人知道江迎步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已经两天时间没有回家,就坐在守备府里头。
一道道命令从守备府发出,江迎步的手令被军士们携带着,传递到梁州各地。
直到这一刻,人们才知道和江迎步比起来,梁州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层,和江家比起来,也没有什么世家大族了。
根本不需要合乎规范的军令,甚至连兵符都来不及传递,只是江迎步的手令,就让整个梁州的军队全部动了起来。
江迎步对梁州的掌控,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不敢对他的震怒引起的这些城市不和谐发表一点看法。
所有的公子哥儿都被死死地锁在家里,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给江家添麻烦。
此刻,深夜,守备府里灯火通明。
江迎步就坐在大堂里,根本没有一个中年人长时间不休息的疲惫,一双眼睛虎虎生威,只是坐在那里,身上的威严就让气氛十分凝重。
在他身边,两个老人各自站在一侧,闭目眼神,如果贾登科在的话,就能认得出来,这两位就是自己去拜见江迎步的时候,他身边的两位仆人,阿福和阿禄。
江迎步沉默着,一直都坐在桌子后头,一语不发,目光冷冷地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文件,这是最近一个月出入过江城的所有人员,在知道江翡的事情之后,江迎步就要求人调取来所有的信息,给自己查看。
阿福和阿禄两人对视一眼,阿福挤了挤眼睛,让阿禄去劝说一下,阿禄则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才不去触霉头。
就在两人终于忍不住,决定一起开口的时候,外头一个脚步声响起,听到这个声音,两人都神色一轻,这是江蓝的声音。
果然,江蓝出现在门口,看到还在那里的江迎步,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父亲,回去休息吧,哪怕去后头躺一会儿,我在呢,你别太担心了。”
“我也不想担心,可是哪儿睡得着啊,翡儿,翡儿!”江迎步一把锤在桌面上,眼珠子发红:“如果翡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亲手把他们的人头挂在江城的城楼上。”
“父亲放心,用不着您动手,大哥现在都红了眼,下午就下令,开始清查城里那些不愿意配合的世家了,这样下去,最迟明晚,每一个在江城的人,都要受到我们的检查,所有的房屋也都一样,掘地三尺,也能把翡儿找出来。”
“哼哼,不愿意配合,给我把这些人都记下来,等翡儿回来了,我会亲自去处置这些人!”
江迎步的脸上,就像染上了秋霜的树叶,短短两天的时间,皱纹就显露了出来。
“父亲,就算您睡不着,也要去躺着,不然的话,我和兄长还要担心你的身体,你放心,我就在前头守着,等天亮了,你就来,我绝不拦着。”
江蓝还是强硬地把父亲给拉到了后头,直到把江迎步按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这才走回前厅,跟旁边的侍女说道:“你回去吧,告诉娘,爹已经睡下了,让她也早点睡,跟她讲,要是不睡,我还要再回去劝她,可是我很累了,就让她体谅我一点。”
听到江蓝的话,罗玉身边的侍女笑了起来,说道:“您放心,我一定让夫人睡下。”
“嗯,你去吧。”江蓝回到刚才江迎步的位置上,坐在那里,声线冷清:“福伯,禄伯,我爹这儿,你们两位还要多费心点,他上年纪了,受不得劳累。”
“大小姐,您放心,老爷这儿肯定没事,只是这两天您也要小心点,这些贼人敢在江城下手,还能到现在都抓不到,肯定有内应,而且功夫也很不错才对。他们既然能对二小姐下手,就可能对您也下手。”
“嗯,多谢福伯提醒,我身边有白旗军的兄弟,我还从家里调来几个老伯,这点就放心吧,对了,那个林如许,有什么动静吗?”
“还没有,我们一直都盯着他呢,从那天回来跟我们说了以后,就一直都待在家里。”
“您再跟我说一次,他是怎么说的。”
“当时我们的人以为贾登科和二小姐两人跑出去玩了,就等在桃花林外头,后来薛老大等来贾登科的护卫,把那个漫画拿进去,发现二小姐的两个护卫已经死了。”
“薛老大和那个叫老三的护卫当场就检查了一番,只找到了在一边昏迷的林如许。”
“后来林如许醒来,就说自己一直都在看着湖水,正在想着诗词,听见后头有声音,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人放倒了,最后倒在地上,就看见有几个人,把贾登科和二小姐塞进布袋里,从桃花林拖出去了。”
“这个林如许还是有问题,不能放松警惕,把他全家都给我盯住。”江蓝冷冷说道。
“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啊?”福伯问道。
“他说的这些都没毛病,都很合理,可是全都错了。”江蓝说道。
“哪儿错了?”都等不及江蓝解释,连连追问,要说起来,江翡也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孩子,要不是为了保护江迎步,两个老人早就亲自出去找了。
“站在受害者角度看,都很正常,可是作为行凶者,那就太不正常了,如果我是刺客,既然我都要对江翡下手了,那就是已经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怎么能允许有一点点的意外情况呢?”
“林如许可能是真的被我打晕,也可能是假的打晕,可能要很久才醒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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