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走到更高一步的时候,你要陪着我才行,可不能继续做个商行掌柜了。”
小慧点点头,“明白,咱家里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不过有眼光,能办事儿的,我觉得小微可以,但是她来家里时间太短,第一忠诚度不够,第二也对业务不熟悉,毕竟还在学习嘛。”
贾登科撇撇嘴:“我这样英明神武的老大,难道还不能让她心悦诚服?”
“呵呵,完全不能。”小慧干笑一声,继续说道:“我有时候会让她来商行学习,不过咱们商行东西太多,不是一两天就能会的,总要给她点时间。何况她阅历不够,也压不住下人。”
“唉,人不够用啊。”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贾氏文化最大的问题了,贾登科已经努力了很多年,可是并不能做到真的像后世企业一样,最大的原因就是这里,根本找不到那些从小就浸润在小说漫画里的人,就算是画师们,也在多数情况下达不到贾登科的要求。
很多时候,都是只能以量变带动质变,可是这样是一笔极大的消耗。
马车缓缓回家,两人都有些忧愁,皱着眉头。
而此时的深秋宴,也已经随着几位重要人物的离开,慢慢结束了,只留下一些真心欣赏风景的人们,还在沿着河岸行走,观赏这最后的秋景。
这些人里面,当然不包括马飞飞,他这个时候,也是与人同坐马车,只是要比贾登科悲催得多。
因为和他在一辆车里面的,就是他老爹马天元。
马飞飞可不敢说什么‘你不是也有车吗,干嘛来蹭我的’这种话,反而要陪着笑脸,端茶递水。
老马斜着眼瞅了自己儿子一眼,问道:“你最近好像跟青楼关系不错?”
“没有,没有,就是在谈生意而已。”马飞飞急忙解释。
老马哼唧一声:“我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就是提醒你一句,咱们家里,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去娶个媳妇回来传宗接代了,那些青楼的姑娘确实比较好看,可是不中用,我们家不可能娶一个青楼姑娘做妻子的,要是你还没正妻,就给我带回来小妾,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马飞飞急忙点头:“老爹放心,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儿。”
“嗯,那还行,我前些日子刚看了贾登科那边的小说,里面那儿子不中用,不好好听话,非要在外头瞎搞,找了个女的就算了,还有了孩子,逼着家里答应他娶妻,我可告诉你,要是我们家里有这种事情,我也会答应,不过你这辈子也就呆在家,别想出门了。”
“一个男人,要是连这种事情都管不住自己,那还能有什么用?不自制,不自律的人,不值一提。”
马天元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告诫一下马飞飞,尤其是这家伙跟贾登科关系不错,两人臭味相投,最近贾登科和那个秀儿不清不楚的,儿子可不能学他。
马飞飞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否则的话,就凭老爹的个性,还不知道会做什么。
“爹啊,我是看青楼生意有得赚,而且啊,你看阿科,他有绮云坊给他做广告,现在的小说都直接按照剧本来,坐在家里就能收钱,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去售卖,这是个不错的方式,我们生产,他们传播,自然会有客人上门。”
“甚至都不需要客人,我感觉按照阿科这个模式发展下去,未来可能他的小说都直接给青楼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做一些漫画之类的,而且青楼本来就是歌舞生意,当然也不会拒绝,合作赚钱,各负其责。”
马天元想了想,叹了口气:“你想的不错,可是我们学不来,贾登科能这么做,是因为他手里捏着独一份儿的小说剧本,青楼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而我们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说除了贾登科,还有别人能做这种买卖,那贾登科就只能是,你们那个话怎么说来着,竞争对吧,到时候他能赚的钱自然会减少。何况贾登科的本事,现在是独一份儿,可是青城已经有的商铺开始学习了,未来必然会竞争。”
“还是要把生意链都把控在自己手里,虽然麻烦了点,可是不会有人能跟我们抢。”
马飞飞笑了起来,说道:“老爹,我明白你的意思,生产,售卖,当然要抓在一个人的手里,才会保险,功能越是分离,各部分之间越是不够紧密,如果把售卖交给别人,那我们可就受制于人了,不过啊,咱们可学一点,那就是把宣传丢出去。”
“这些年,咱家的酒楼,想要赚钱,都要先赔本赚吆喝,等着一点点把口碑做起来,有时候还要请客,可是您想想,如果把某种点心放在碧玉阁,只要好吃,那么客人自然想再来一份儿,到时候她们随口一提,是好客楼出来的,而且好客楼里面还有不少其他品种,那不就有的宣传了吗?”
“小子,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不会是给自己打幌子吧?”
马飞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顿输出,最后落得个这种结果,人生顿时就灰暗了许多。
而此时的雍王府,石传杰一字不差地把贾登科说的话都转告给自己父亲,然后两人坐在书房里,陷入沉默。
石温恭皱着眉,用调羹一点一点转着碗中的茶叶,直到整个一杯茶都凉了下来,这才开口:“贾登科是要对我们动手了吗?他觉得我雍王府会害怕他?”
石传杰直视着他,说道:“父亲,在徐州,如果贾登科对我们下手,虽然不至于雇凶杀人,可是我们的处境,将会艰难千万。真的,我们不要再帮段威了,这样下去,就算贾登科真的倒了,他也会在临死前把我们拖下水的。”
“都不用说别的,只需要贾登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那两个大掌柜,难道商会能接受我们和段威走在一起?”
“父亲!我们放弃吧!这样下去,整个雍王府,都要被拉下水了!再无翻身之处!难道你以为,我们出了事儿,段威或者宛州那边,会顾及我们的死活?”
石传杰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再抬起头,只看见父亲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