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除了输液,也无需进行一些检查。
输液也不过是减轻父亲的病痛。
马广信找过主治医生,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后,也摇头叹息表示无能为力。
马广信心里也明白,来住院无非是一种心理安慰。
住了两天院,马广信的父亲见除了输液和查房也没什么事,便想要回家,说在家输液就行。
马广信便骗他说等会诊完再说。
父亲问啥时会诊,马广信说就是几个专家大夫凑一块商量着看病,专家都很忙,得等都有空了才行,所以需要等着。
父亲哦了一声,便没再提回家的事。
癌症本是不治之症,而父亲又是食道癌晚期,就算华佗在世都无力回天,所以到底是让父亲安心地在家里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还是在医院里做些无谓“挣扎”?
马广信心里也很矛盾。
六月二十七已经过去半天多了,后天就是二十九,还有不足四十小时。
这种情况下,数着秒针一下下地走,还是感觉时间过得快。
阻止不了日夜轮转,转眼就到了六月二十九。
这天,马广信守在病房里,偷偷地观察着父亲,尤其是当他拿卫生纸吐痰时。
中午一过,马广信更加紧张了。
借着去倒垃圾的机会,马广信翻了翻父亲扔在垃圾篓里的卫生纸。
马广信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注意到父亲吐的痰里含有细微的血丝,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马广信脑袋里嗡嗡的,他想哭,但得忍着。
努力调整情绪后,马广信去了医生值班室,把父亲的情况如实说了,并嘱咐医生不要告诉父亲。
护士来给父亲输液。
不明真相的父亲纳闷,上午不是输了吗,下午怎么还输?
护士说是医生加药了。
父亲问是管什么的。不等护士作答,马广信抢先说,你也不用管是治什么的,你就听大夫的就行。
有血丝意味着消化道血管已经有破裂的了,大夫说没有药物或疗法能抑制。
所以,只能干瞪眼。
马广信又纠结了,要不要把父亲接回家?
左右寻思后,马广信决定还是待在医院,像父亲这种情况,到时器官大出血,及时的抢救万一有用呢。
马广信依然抱有一丝希望,尽管明知自己都没多少信心。
既然选择继续留在医院,马广信决定回家把哥哥姐姐还有小马广信带到医院来陪伴父亲左右。
没等父亲输完液,马广信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回村去了。
这几天一直是胖大娘在看超市,见马广信回来,她先打听医院的情况,然后说昨晚有人来看电影,我都让他们走了;最后提醒说超市快该进货了。
马广信哪有心情唠嗑,更没心思管超市,便三言两语应付了事。
晚上,马广信回了家。
小马广信在收拾东西,为明天的返校做准备。姐姐和哥哥,一个在做饭,一个在收拾家务。
马广信鼻子一酸,赶紧清了清堵住的嗓子。
马广信说明来意,安排哥哥和姐姐明天早晨从棚里回来后去市医院,自己去送小马广信,然后再带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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