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广信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哭泣,非要给一个答案,那就是:温情。
在厕所里待了好一会儿,马广信擦了擦泪眼,戴好眼镜,做了几下深呼吸才走出来。
马广信还没走进屋,张颖就起身迎了上来。
马广信把包递给张颖,笑着像是在对众人说:“太热了,我去洗洗脸。”说完,就轻车熟路地朝靠东屋墙而放的大水缸走去。
“那个红塑料盆是洗脸盆。”马母说着忙走过去要给马广信从水缸里舀洗脸水。
“我自己来就行。”马广信不敢抬头,俯身从水缸里拾起漂着的塑料舀子开始往脸盆里舀水。
舀了两舀子凉水,马广信摘下眼镜放在洋灰台上,弯腰洗脸。
双手并接,捧满水就往脸上泼,一捧接一捧。
见状,马母转身去拿毛巾。
为了掩盖哭过的痕迹,马广信刻意多洗了几下才伸手接过毛巾。
低头擦好脸,马广信把毛巾递给母亲。
母亲转身去搭毛巾,马广信戴上眼镜,这才转脸望向母亲。
正当马广信出神时,三姑招呼道:“快进屋凉快凉快。”
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台金龙牌电扇,马广信再熟悉不过,因为直到2017年,这台打马广信记事起就有的电风扇依然运转正常。
三姑问马广信和张颖是哪里人,马广信顺嘴说了句齐州。
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马广信和张颖二人身上。尤其是三姑紧盯着马广信看,这让马广信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为避免被问东问西自己答不上来,马广信急忙起身道:“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然后转脸冲张颖使了个眼色。
张颖急忙站了起来。
见马广信二人要走,三姑起身道:“再坐会歇歇吧。”
马广信慌忙摇头:“不了,还有事呢。”说着就朝屋外走去。
众人赶忙出屋相送。
“不用送不用送。”马广信边说边走。
三姑他们并未留步,还是把马广信和张颖送到了大门外。
“回去吧。”马广信冲亲人摆摆手。
三姑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马广信和张颖的姓名呢,于是问他们叫啥。
马广信刚想实话实说,但话到嘴边立即又咽了回去。
就在马广信琢磨该怎么回答时,张颖微笑着先开了口:“我叫张颖。”
“你们就叫我小马就行。”马广信说完,紧接又道,“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回去吧。”
马广信和张颖言别离开,欢快的欢欢则紧追不舍。
小马广诚和小马广信大声呼唤,欢欢只是扭脸看看,然后继续在马广信周围撒欢不停。
“真是奇怪,这小狗怎么跟见了熟人一样?”三姑再次表示了不理解。
走出一段距离后,张颖发现众人还站在大门外目送着,于是举起右手臂挥动着道:“回去吧。”
望着马广信和张颖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三姑道:“你们发现没,这个小马跟二小长得很像。”
虽然穿越过来的马广信戴着眼镜,而2004年的小马广信没戴,但是,同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会有不少相像的处,何况马广信模样老成,所以三姑有此发现很正常。
……
欢欢往前跑出一段距离,然后再调转跑回来,再往前跑,再折返……
再次回头望,发现众人都回家后,张颖转脸问马广信刚才的人里都有谁。
马广信一一为张颖做了简单介绍。
“怎么没看到你爸?”张颖疑惑道。
马广信望着跑在前方的欢欢,缓缓道:“在小屋里呢,没出来。”
马广信知道,父亲因病而身心俱疲,多数时候都不得不呆在床上。
见马广信神色惆怅,张颖忙转移了话题,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租房子。”
“租房子?”张颖有些意外,问,“租房子干什么?”
马广信想好了初步打算,先把马广朝家的那间临街房租下来当做落脚点,然后再慢慢筹划超市的开张。
听了马广信的计划,张颖问:“今晚咱们住哪儿?”
“自然住在租的房子里了。”
“啊?”张颖皱眉道,“就一间房咱俩咋住?”
“该怎么住就怎么住呗,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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