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刚才小姑娘的模样,分明是对你有情,你但凡挽留一句……”
话音未落,男人松开手,任那卷圣旨落在火盆里。
平静的看着火苗舔上去,将上面的字一个个的烧成灰烬。
如同他和她,那未来得及绽放,又无疾而终的爱情。
“她配得到更好的。”
“我此生注定困于宫墙,而她不是,她可以替我走遍这天地,游遍这人间。”
我的小姑娘娘啊,我怎么忍心将你困于这高墙,斩断你的羽翼,望着我三宫六院,儿女成群……
这样的我,是连我自己都讨厌的啊。
……
半年之后,孔佩贤从西境回京述职,秦禹昭有意提升他为户部侍郎,没想到被他一口回绝了。
“微臣对户部的职位不感兴趣,皇恩浩荡,微臣还是想继续做回我的翰林院修撰。”
“臣还想回到西境,继续编写那套完未成的人物志,望陛下成全。”
大家都觉得他疯了,放着四品大员不做,只愿做回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
秦禹昭明白为什么,因为欧阳雪落将无双镖局总部迁往了西境,妇唱,那夫必定要跟随的。
他抬了抬手,准了。
再次见到欧阳雪落,是在秦慕言女儿的满月宴上。
她小腹微突,被孔佩贤扶着,属于小姑娘的娇俏懵懂尽数褪去,已是一个颇具成熟风韵的女人了。
她朝他行礼,笑容端庄得体。
果然已是物是人非了。
他心涩得厉害,袖子下的手深深掐入肉中。
“免礼。”
孔佩贤一个侧身,将爱妻挡住,防他跟防贼一样。
他无奈轻笑。
其实满月宴只是一个借口,他执意微服而来,只为看她一眼,亲眼确认她过得好不好。
她很好,比他设想的还要好。
席上有人问,皇帝登基两年,也该立后了。
老生常谈的话题了,他应付这个已经很有经验了,一杯酒下肚,按着太阳穴,便有一群人涌上来问他怎么了。
“各位大人莫紧张,皇上怕是水土不服……”
他趁机抬手:“许爱卿,你扶朕下去休息……”
新晋状元郎许微之很上道的扶他逃离。
他确实喝得有点多,步履有些乱,身子不经意的压向一旁的许状元。
“许爱卿,你有点瘦,当然,朕并非笑你女气,你别哭。”
“下次别的大人再笑你,你跟朕告状,朕替你做主……”
许状元嘴角一抽,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我哥,哪有那么爱哭……”
秦禹昭喝多了话有点多。
“你身上好香,如果不是朕与你日夜共事,朕都要以为你是个姑娘了……”
秦禹昭喝多了话有多点。
许状元柔弱的肩膀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另一只手朝他脑袋伦了个空拳。
“朕跟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哦,我记起来了,一年前,皇叔家小世子满月,那群人居然扔下朕一个人跑去赴宴了,剩下我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处理朝政。”
“幸好那时有许爱卿在,有你,是朕的福气……”
许状元又嘀咕:“有你是我的晦气……”
“羊毛就逮着我一个人薅,该死的许微之,回去后立马给老娘辞官,老娘不干了!”
一阵天旋地转,许状元被压在身下,年轻的帝王捏了捏手下与众不同的手感。
“许爱卿,你瞧着瘦,胸肌挺大啊……”
忍无可忍的许状元:“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