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禹熙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白衣胜雪,俊美出尘,不像谋士,更像神仙。
他开始怀疑青鸾的话,这个人真的有谋略?
“慕容先生以为如何?”
秦禹熙将今日朝堂上的事略微一讲,稍作试探,看看他是否果真和青鸾所说的一样,颇有谋略。
白衣男人微笑道:“楚王此人心机深沉,在朝中势力日大,今日敢在朝堂上公然指责殿下和太尉,保不准哪天就敢对殿下出手,置殿下于死地。”
“皇上虽未立储,但依在下所见,晋王殿下有勇有谋,又是当今皇后嫡出之子,东宫之位非殿下莫属,殿下堂堂未来储君,如何甘心屈居楚王之下?”
“不如……”他顿了顿,目光微冷“砍草除根,先下手为强。”
秦禹熙今日吃了秦慕言的亏,憋了一肚子气,这番话简直说到了他心窝子里去,很是受用。
“皇叔手握重兵,朝中有三份之一都是他的人,想砍草除根,谈何容易。”
男人把玩着酒杯:“殿下若想成大事,岂可畏首畏尾?殿下不在京城这段日子,皇后和太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难道殿下准备逆来顺受?做个混吃等死的皇子?”
秦禹熙面色一变,恼怒道:“大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嘲讽过他,他真敢!
男人仍然微笑着,好像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眨一下眼。
“良禽择木而栖,是在下选错人了。”
男人放下酒杯便走。
秦禹熙被激到了:“站住!本王何时说过逆来顺受?只是扳倒皇叔不易,需要从长计议罢了。”
“先生若有良策,不如与本王好好详谈,若大事得成,本王自然不会亏待先生。”
男人回头看他一眼,沉默良久,终于坐了回去。
“要想扳倒楚王,也并不什么难事……”
两人低声耳语几句,听得秦禹熙连连点头。
“果然好计策,本王这便回去找太尉商议。”
……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群芳渡终于安静下来,一抹白衣身影凭空出现在花魁青鸾的闺房中。
全天下男人们都想睡的花魁青鸾,此时早已换了一副样子。
黑衣,冷目,素脸,单膝跪在白衣男人面前:“主子。”
白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指尖干净,衣袂无风自动,尊贵圣洁。
青鸾跪得笔直,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他一眼,就会污了这天仙一般的人似的。
男人淡淡开口:“做得很好,委屈你了。”
青鸾头垂得更低,只敢盯着他的衣角:“属下惶恐,属下的命是主子救回来的,能为主子办事,是属下三生修来的福份。”
男人点头:“更深露重,地上凉,起来吧。”
青鸾小心的站起身来,大着胆子望了一眼男人,又急急低下头去,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姐姐!”
男人身后转出一个小丫头,红着眼扑上来。
青鸾上下打量着小丫头,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朱雀!”
男人淡淡而笑:“你们姐妹俩久别重逢,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男人脚尖一点,如轻风般掠过水面,消失在层层雾霭中。
“姐姐,在想什么呢?”朱雀摆了摆手。
青鸾回过神来,羞红了脸。
“没有,姐姐在云枢潜伏多年,终于得见主子……”
他是那么圣洁尊贵,仿佛天上的神仙,而自己……不过是个风尘女子,连看一眼,都怕弄脏了他。
她怎么配……
……
上官云曦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整晚都浮现出季嬷嬷说的那几句话。
他认床,他挑剔,他会不会不吃不喝不睡,就这么坐着等到天亮?
他早上五点钟就要起床上朝,政事也多,这么熬着,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