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后,他们这一伙人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于是淡淡说道:“过去事都过去了,胡某岂会再意;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潘晋见胡言并没有记恨族兄,就说道:“小人族兄说大人乃当世最有智慧,最善于用兵,且最忠君爱国的英雄人物;现在史弥远专权,先是擅自废立,其后又屯重兵于镇江,意图对大人的楚州不轨,大人何须忍他!”
胡言笑了起来,然后直视他的双眼问道:“我不忍他又当如何?”
潘晋心道:成不成就在此一番说词了。
他挺直了胸,脸上焕出了光采来:“大人当世奇才,不仅能文亦能武,实为宰辅首选。那史弥远既无德又无能,窃取高位,做下人神共愤之事,又嫉恨大人之才,对大人百般打压;大人何不与我族兄联手,保真皇子济王复位,立下拥立的不世之功呢?”
紧接着他许诺道:“只要大人你肯提兵相助,事成后,这丞相之位非大人莫属!”
说完了要说的话,潘晋一脸期待地看向胡言。
胡言笑了,他记起历史上潘家兄弟找外援时,也是找得楚州。只不过当时占据楚州的是李全,而现在则是他。当然,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自己和李全一样,都被史弥远主导的朝廷视为了威胁。
如何回答这位说客呢?胡言没想过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因为不管有没有这次霅川之变,赵竑都不可能活着。史弥远是绝不会留着赵竑这个心腹之患,让他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于是模棱两可地说道:“我楚州时刻面临金人和蒙古人的威胁,无心他顾,而且你们也难成事,还是请回吧。”
说完也不容潘晋再多言,就对许定说道:“麻烦许兄送客。”
潘晋还想说些什么,可许定不是简单的文人,他可是当过临安府的总捕头。不容潘晋分说,许定便拎着他的后颈,押出了制置司衙门。
待说客潘晋离去,四人又聚在了胡言的公事房。
就听陈实说道:“济王若果真发起政变,天下各州必然会生出动荡,总裁那时举兵南下,未必不是个机会。”
许定也跟着说道:“朝野间对史弥远专权,擅行废立一事不满者众,若我们举兵,各处一定会响应。”
杨氏转过脸来,一脸热切地看向胡言。
“官人手握精兵二十万,火器犀利,精草充足,取南宋易如反掌!”
胡言皱起眉头问道:“我若入主宋国,这宋国朝廷和天下各州的官员,是否都能服我?”
陈实、许定和杨氏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宋国的情况很复杂,自立国到现在,历经两百多年,已深得天下读书人之心。我们根基尚浅,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控制它,冒然卷进这件事,将来会有无尽的麻烦,甚至可能会给北边的蒙古人造成机会。”
说到这里,胡言又笑着说道:“况且潘氏兄弟也成不了事,因为那位济王是扶不起的阿斗,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看到这场闹剧的结局。”
只是胡言没有想到,他不想卷进这场闹剧之中,却依然成为了霅川之变的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