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幸的是,宋国的这位楚州知州,中大夫胡言,却是见识不凡之人中的一位。老臣小女年初去临安,曾与他有过接触;他对小女表示过,愿与我大金国结盟,共同遏制蒙古人。只是当时未能见识到他的实力,故而与之没能达成协议。”
接着杨云翼面带喜色说道:“现如今他既然展现了实力,我金国选择与他合作,不是幸事又是什么?故而臣愿赴楚州,促成我大金国与楚州的合作!”
完颜守绪被杨云翼说动了心,他锁眉沉思了一下,一拍龙案叫了声“好”,接着便说道:“杨卿言之有理,楚州那边,朕就交给杨卿了。望卿不负朕的厚望,促成结盟一事。”
完颜守绪一言而定,金国与胡言结盟一事,就在这特殊的背景下,成为了金国朝廷的国策。
回府做了些出门的准备,第二天,杨云翼正准备去与赵秉文等好友告别时,一道密旨从宫内急传到杨府;杨云翼打开一看,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传旨的太监一直在小心的察言观色,见状后他靠近杨云翼,低声说道:“杨大人国之柱石,自当体会皇上的苦心。就在昨日子时,完颜鲜于将军又私下见了皇上;他言之凿凿说,那楚州知州胡言对大人的爱女念念不忘,说这谈判若无大人爱女在场,怕是成不了。”
接着又劝道:“国事艰难,皇上也是迫不已而为之。大人忠君之事,为国抛家弃子都不足惜,何况一女?皇上要我传话大人:此行若事成,必将厚待杨家满门。”
杨云翼的胡子抖动了几下,他极想怒斥几声荒唐,可临到最后只能吐出:臣领旨三个无力的字来。
心中悲愤的杨云翼再无心情与好友们道别,他带着随从来到女婿章启成所在的巷子,几度进到巷内,复又退了出来。
在巷子口盘桓了许久后,眼见已经引起路人注意,他才一咬牙,直奔女儿女婿的家。
只是他走了没多远,就见前面一女子急匆匆走了过来,正是自己的爱女杨氏。
父女俩四目相对,一时都张不开口。
细心的杨云翼瞧见了女儿脸上的泪痕,再联想她急匆匆的步伐,多少猜到了爱女跟女婿必然是起了争执。
“吵架了?”
“嗯!”
“为什么?”
“昨夜里完颜鲜于那狗贼来过,官人不辨是非,信了他的话。”
杨云翼叹了口气,这种事是越辩越有,没人能说的清。
“你打算怎么办?”
杨氏将肩上的包袱卸下,丢给了父亲的随从,然后咬着嘴唇毅然说道:“女儿收拾好了衣物,这就跟爹走一遭楚州,定要找姓胡的那泼皮无赖讨个公道!”
杨云翼忧心地问道:“启成这边是什么意思?”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杨氏的眼泪止不住就滚落了下来。
等爱女的抽泣声小了下来,杨云翼便递了丝帕过去。
杨氏擦了擦了眼角,随后自衣袖内拿出一纸休书来,递到了杨云翼的手中。
杨云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恶!”随后带着爱女朝巷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