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李霆的亲军头领,剿杀红祆军的战事他也参加了。
听张全说起旧事,他嘿嘿一笑,满怀歉意地说道:“那时是各为其主,老张你可怨不得俺。”
张全现出一脸的苦笑,失落地说道:“这世上事变化无常。想当初俺誓死不降金人,可兜兜转转,到了现今走投无路之时,还是进了金人的大营。回想当初,又何苦来哉!”
张惠也重重叹了口气,安慰道:“要怪就怪这世道不好。俺张惠当初因战利品与金人起了争执,一气之下杀了金将,就带着人投了宋营;可没想到宋人的官儿也不比金人强,处处排挤俺,算计俺,逼得俺又降了金人。”
接着他愤然说道:“俺算是看透了,如今这世道,老实人就别想能好好活下去!”
张全听着他的牢骚,心中陡然一动,就说道:“也许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张惠忙追问道:“哪条道,老张你说。”
“临战之时投了那胡言!”
张惠听了一愣,一双眼睛不由怀疑地看向张全。
张全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讪讪说道:“其实这胡言待人算是厚道的了,俺和夏全投了他,他给了俺俩一个副团长的职位,也相当于是统制一职了。”
接着他将这段的经历讲给了张惠。
“若不是他们的军纪太严苛,俺和夏全觉得委实不自在,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在楚州做个寻常百姓也不错,没人会欺负你,衙门的官员受约束也不敢胡作非为;要怪就怪俺和夏全太贪心,不做正经生意想捞偏门发财,结果一个关进去了,俺见机快逃出来成了乞丐。”
说到这里,张全一脸的苦闷;他拿过酒给自己倒上,然后一仰脖饮尽。
“从楚州出来混了这么些日子,俺才深切地体会到,活着的这三十多年,也只有在楚州的日子最安逸。”
张全的真心话让张惠有些心动了。
他本是棣州一家车马店的伙计,一次制伏一匹惊马时展现出了神力,从而被李霆看中,从了军;他年少时就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从军不过是为了扬名立万,既然胡家军是不犯百姓的正义之师,他何苦要跟着金人与之为敌呢?
这天的晚上张惠思来想去到了半宿,最后决定干脆趁机投了胡家军。
只是派谁去与胡家军联络呢?
他将自己手下的人撸了个遍,就没一个嘴皮利落,会办事的;合计来合计去,到最后他觉得能办这事的,还只有张全。
第二天,他一睡醒便吩咐亲兵去把张全叫来,结果没过多久,亲兵就慌张地跑进了帅帐。
“郡王,那张全他不见了。小的听人说,天还未亮他就出了营,往徐州方向去了。”
张惠听了大急,忙派出人手去追。
约一个时辰后,派出去的几拨人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一名亲兵告诉张惠,说是打听到张全在两日前就找人买了匹快马,此刻他骑着马,怕是已经接近彭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