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稷被这一问,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停顿了片刻才嗫嚅道:“大人,我等若是惹得他不快,再叫他提兵来攻城,那可如何是好?”
胡言哂笑两声,然后问道:“徐参幕都有胆气将本制置使的护卫挡在城外,还怕他李全引兵来攻城?是不是因为本制置使人善好欺,而李全那厮凶恶不好得罪?”
徐稷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辩解道:“下官也是为楚州安定着想。安抚好李全,楚州便无事了,这于大人也算对朝廷有个交待了!”
胡言不屑的啐了一口,暴起粗口道:“去他娘的狗屁交待!对李全这种怙恶不悛之人,所谓的安抚,只会带来更大的祸害。”
言罢,不再看徐稷一眼,随手指向一名小吏吩咐道:“且请这位大哥带路,我们前去节度使府,以后制置司衙门就设在那里。”
李全的节度使府保存完好,连家具都按原样摆放,没有动过一分一毫;看来李全是抱着宋廷还会把他请回来的心思,所以大大方方把一个完好的家留给了胡言。
胡言从前院、中庭到后院转了一圈,对自己新的办公和居住所在非常满意。
这里只要稍加改造,胡言带来的那一个营三百来号人,能安置下近半数不说,还能给制置司留下数间公事房;如此一来,既节省了修缮制置司的费用,又妥善安置了自己的这帮弟兄,还断了李全的念想,这叫胡言得意的想大笑几声。
胡言在这边得意,而站在节度使府门外的徐稷,则盯着正被拆除的节度使府门牌匾,想着心思。
今日这番接触,从城门到制置司残垣断壁前的两次交锋,徐稷认为自己跟胡言再无和平共处的可能;既然已经成了敌人,他认为自己就不需要在顾忌什么了,似乎可以去鼓动李全回师,再来一次攻占楚州城之举,让这位员外郎步许国的后尘。
等李全兵退,他再次上书朝廷,把胡言逼反李全的事实反映上去;如此一来,下一任淮东制置使的位置,定然是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想明白了之后,徐稷开始考虑怎么联系李全或者是刘庆福。
这种大事用外人他不放心,也只有他那开着酒楼的外甥去跑一趟了。于是,他掉头就往外甥的酒楼行去。
徐稷的外甥是位年近三十的胖子,这几年靠着徐稷,在楚州城里,他混得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银两。
这次北军突然反水,幸亏提前得了徐稷的报信,使他的损失并不大,为此,对徐稷是万分佩服。听徐稷说明来意,他心里有些打鼓,因为他怕到了河的对面,就再也回不来了。
徐稷见他那迟疑样就沉下脸,冷冷提醒道:“你这可不止是为舅舅办事,也是为你自己。你想想,一旦事成,等舅舅成了制置使,你会有多大好处,能赚多少银子?要是舅舅倒了,你还有谁能依靠?”
他那外甥左思右想,心道:为了富贵便豁出去这一回,便咬牙应了下来。
黄昏时分,他雇了条小船从僻静处偷偷过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