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许国也没少用钱。此时相见,许国就觉得心里有无数的委屈,就没有一丝作伪的痛哭流涕起来。
史府大管家也不劝阻他,任由他去发泄。等他止住了哭声,才笑着问:“许副使,现在心里可好受了些?”
许国本已经平复了点心情,可这许副使三字,又再次刺痛了他。只是这次他没再放声痛哭,而是红着眼圈问:“大管家,要如何才能将许某这个副字去掉?”
大管家并不作答,而是问:“这天下是姓赵还是姓史?”
许国不敢回答,只是把两只眼眨巴着看向大管家。
大管家冷笑一声道:“这天下当然是姓赵,不会姓史。”
接着叹息一声说:“我家老爷虽然贵为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可说到底也只是他赵家的大管家罢了。他赵家的人去当正的,你给他当副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许国听了这句话,两眼一下就没了神采。
这时就听大管家又说道:“不过呢,”说到这里他就顿住了。
许国当然知道不过后面还有话,而且是事关他前程的话。所以,他的精神头一下就来了,两眼热切地望向大管家,紧追在这不过两字后问:“史爷,不过什么?”
大管家的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来。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呢他只是个嘴边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如果山东路的那帮子军头不服他管,把他给,”
说着,大管家用手掌做了一个一刀切下去的手势,然后笑呤呤说道:“许副使那个副字,到时可不就去掉了吗?”
听到大管家支的招,许国的一张脸变得难看起来。
干掉自己的上司,而且还是皇后的妹夫,这得有多大的胆子!
大管家的脸上浮出一丝嘲笑。
“你想拿掉那个副字,不行点险怎么行!更何况又不须你自己动手,只是安排那帮依附过来的北军去做。事了后,给他们安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全都斩杀了,又有谁能知道背后的真相?”
接着他又一脸敬佩的说道:“我家老爷当年若不是当机立断斩杀了韩侂胄,这丞相之位,怕是还轮不到我家老爷来坐。”
许国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幻了起来。良久之后,他一咬牙,心道:这富贵你自己不去取,哪有别人双手凭白捧着给你?为了泼天的富贵,就豁出去干它一票!
大管家见许国下了决心,这才把史弥远的心思和盘托了出来。
临到最后,大管家拍着许国的肩说道:“姓胡的这厮可不简单,他为了达成目的,连脸面都可以不要。那宁国夫人大了他多少?你看他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就娶了她,所为还是富贵。这个人的野心可不小,一个淮东安抚制置使的位置可满足不了他。”
临去前又一再嘱咐许国,要抢占先机,一定要把楚州的军权牢牢掌控在手中。
故而,许国在临安坐不住了,他不顾新年就要临近了,便踏上了往楚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