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姓书生当然不会相信胡言的鬼话,但也没有去反驳胡言。
“我叫陈实,字子清,与华忠是同乡,也是贵池人”
接着他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问:“员外郎怎么突然跑到我们这雅间来了?难道你听到了我与华兄弟的聊天?”
他和华忠说话时,声音极小,就算是隔壁雅间里有人,也不太可能听得到;他这样问,也有试探一下胡言的意思。
而华忠听到员外郎三个字,不由地满脸惊讶。
这满朝如此年轻的员外郎,除了胡言还能有谁?
“你就是胡言?”华忠张大了嘴。
胡言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说:“不好意思了华大哥,我就是那个攀附女人的裙底,谋求官职的无耻家伙。”
听到胡言这样说,华忠和陈实狐疑的对望了一眼。
胡言当然知道他们疑惑的是什么,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两位兄长可能不知道,我的耳朵非常灵,旁人听不到的一些细微的声音,我都能听到。”
听了胡言的解释,两人都有些色变;他们之前可都说了不少关于史弥远的坏话,如果胡言有意说与史弥远听,两人莫要说是将来的前程,便是还能不能在宋境正常行走都难说。
陈实丢了个眼色给华忠,然后说道:“员外郎,我和华兄是闲来无事,随意唠嗑,你可千万别当了真!”
胡言故意吓唬他们道:“我可以不当真,就怕史丞相那里要当了真。”
华忠一听,一双剑眉就竖了起来。
“你果然是依附权贵的走狗,枉我等还高看你一眼,以为你能担负起振兴宋室的重任。那刺客怎么如此蠢笨,就没能取了你的狗命!”
胡言冷下脸来,压低声音淡淡说道:“你以为,除了史弥远,这宋室就能够振兴?”
华忠和陈实没有答话,不过陈实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胡言。
胡言又轻声说道:“你的兄长华岳也是这样想的吧?他筹划着想杀掉史弥远,可结果是白白送了性命,你二人难道想步他的后尘?”
“那员外郎以为,如何才能振兴汉室?”陈实问。
“有史以来,这汉人的江山可不止只有赵姓,前面还有姓刘的和姓李的,将来兴许还会有姓朱的;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解民于倒悬,这江山就会由谁来坐。”
胡言说的轻描淡写,可华忠的心里翻出了滔天巨浪,而陈实的一双眼睛,则定定落在了胡言的脸上。
“现今这个朝廷腐烂了,腐烂的已经无可药救。我们感恩于太祖、太宗及仁宗时期的政治清明,怀念言路大开的那个时代,但这些绝不是我们能够容忍现今腐败朝廷的理由。”
“对腐朽,要推翻了重塑,汉室才会有振兴的希望。”
接着他平静的说道:“我这些话足可以杀头。即便我是宁国夫人的夫君,贵为员外郎,也要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我现在是把命交到了你们的手里,你们若是要害我的话,我也只能引颈受戮了。”
话毕,胡言将后背靠在了椅背上,静静等待面前二人的决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