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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蒿之点点头,就背过身去,取笔在手心写字。
接着,二人相互把手心上的字展示给对方;
就见胡言手心上写的是水中桥三个字,而史蒿之手心写的水下桥二字。
两人相视一眼,爆发出一阵大笑。
接着史蒿之又上下把胡言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是可惜的说道:“贤弟的才名已经遍传天下,为何不在来年参加科考,反走了这捷径?”
胡言苦笑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们人的大脑很奇特,可以容下难以想像的巨量信息,不过也有限制;那就是一旦充斥了自认为先进的东西,就会从内心抗拒那些陈旧的知识。所以,那些经义胡某是看不进去的。”
史蒿之听了一愣,细想了一下便笑了起来;
“贤弟你在天台县学的言论为兄也听过一些,果真是独抒己见。”
又叹息道:“你那首诗中的一句不拘一格降人才,为兄此时方才真正领悟到了其中之妙处。”
接着一拉胡言:“走,随为兄去见某的叔父。”
史蒿之把大门一敲,里面的门子还以为是胡言等得不耐烦了,来敲门,就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着,开了门。
他刚想呵斥几句,见门外站的是史蒿之,忙堆上笑脸招呼道:“是侄少爷来了,相爷正在书房看书呢。”
史蒿之看也没看他一眼,拉着胡言的手就径直往里去;那门子见他与胡言这般亲热,脸上就出了汗。
胡言跟着史蒿之到了史府的书房,就见史弥远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案后,一边品茶,一边看书。
见到胡言跟史蒿之并肩进来,他微愣了一下,便笑着招呼胡言道:“员外郎不在宁国夫府好好养伤,来老夫的府上又有何事?”
胡言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便将刺客交待的情况说给了史弥远听。
末了说道:“宁国夫人欲请皇上降罪天台史家,小子认为此系史康一人所为,无需牵连过广,只将史康夺官发配即可,故而来请示丞相。”
话毕,他一双眼睛直视史弥远,观察他的反应。
史弥远听了之后,沉吟一下便说道:“天台史家是建炎二年自河南郡迁徙而来,本相这一支是陈留郡迁徙而来的,若往上朔源,倒也有些瓜葛。”
史蒿之插话道:“贤弟,不要说他家与我家隔了那么远,就算真的是族亲,犯下这等谋逆之罪,我家也不会包庇于他;你只管依律行事即可。”
胡言笑道:“有子由兄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他史康毕竟姓史,没有丞相的许可,岂可随意处置。”
史弥远满意的望了胡言一眼,心道这小子还算识相,那本相也不妨表示一下;
于是说道:“员外郎年纪轻轻且又多才,若留在京城蹉跎岁月,岂不可惜;楚州自贾济川故世,安抚使的位置一直空着无人接替,原本是有人举荐了都统制许国任此职,可本相以为:员外郎与贾济川有那么一丝因缘,若员外郎接任安抚使,必能得到山东路归附而来的北军的信任,不知员外郎可有此意?”
胡言听了心里乐开了花,恨不能唱一首“我衷心的谢谢你”给史弥远。
楚州好啊,由楚州北上,据山东,剑指河北,收复中原,也就有了与蒙元一争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