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位置上。
袁柖赔上笑脸招呼道:“都这么晚了,还要劳烦公公出宫办差,我临安府上上下下万分惭愧啊。”
董宋臣听了心说:你惭愧就好,惭愧了就赶紧拿银子犒劳小爷,小爷才会在皇后娘娘那边帮你说话。
于是他也不说话,只是拿眼望着袁柖。
袁柖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就迟疑地问:“公公此来-----”
董宋臣暗道:这厮好不晓事,他临安府尹这个位置是如何坐上来的?难道是瞧不起我这腌人?既如此,小爷就吓吓他再说。
于是站起身来,板起脸来说道:“皇后娘娘口谕:哀家的妹妹宁国夫人好不容易觅得一佳婿,这亲事还未办,员外郎就在你临安府治下被人刺杀,你们这临安府是如何办差的?”
袁柖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杨皇后这么快就来问罪了。
现今的杨皇后可不同以前,如今皇上龙体有恙,宫内宫外的事,可大多是杨皇后做主;她要换掉自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袁柖头上见汗了;在这冬日见汗,可想而知他的紧张。
“臣办事不力,愧对皇上,愧对朝廷,所幸已捉到刺客;臣必然竭尽心力,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以给宁国夫人和员外郎一个交待。”
董宋臣斜着眼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宁国夫人和员外郎,一个交待呢?”
这叫他如何回答?
现在他连那刺客姓甚名谁,哪里人氏都没搞清楚,哪有底气谈交待二字。
袁柖头上的汗开始往下流了。
许定看到自家东主陷入了窘境,再瞅瞅董宋臣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几分。
心想,如果不出点血,这小太监回了宫,在皇后面前定然是没有一句好话,到时皇后一怒,东主可就官位难保了;可临安府家大口阔,每年投入在全城治安和防火上的钱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又哪有余钱来打发宫里的太监?
正发着愁,突然记起在那家茶坊的后门,潘壬塞给自己的那些银票,于是就摸出两张来捏在手心里。
许定上前几步到了董宋臣的身边,趁袁柖低头想对策的功夫,将银票塞到董宋臣手中。
“董黄门,刺客既然敢行刺,必然是抱了一死的决心,这一时之间岂能撬开他的嘴;还请黄门在皇后面前多多美言,宽限我们些时日。”
董宋臣将银票展开了一张,迅速瞄了一眼,见是百两一张的大票,心中多少有了些满意;他将银票拢入袖中,放缓了脸色说道:“你说的倒也是实情,你们的难处,皇后当然也会体谅;董某回到宫中,必定实话实说,贵府也抓紧破了案子才是。”
袁柖见对方改了口,心里松了口气;
他向许定点了点头,表示感激。许定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让自己的幕僚掏钱为自己摆平事情,这叫他多少有些难堪。
送走了董宋,袁柖问许定:“你给了这腌人多少?”
许定没敢隐瞒,将潘壬塞银票以求脱身的事说了;并拿出了剩余的三百两银票,以及杨妹子赏赐的那百贯交子。
袁柖接过银票,把百贯交子留给了许定。
他叹息一声,说道:“我临安府库都快可以跑老鼠了,以后有些钱,你看着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