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一家两字咬得很重,是提醒许定,我一家可不是只有姓胡,还有姓杨的,与现今的杨皇后可是一家的,你们临安府就好好掂量掂量吧。
许定岂能听不出来背后的意思,他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连声说道:“员外郎和宁国夫人尽管放心,下官若是不能将背后之人挖出来,这临安府的总捕头不做也罢!”
杨妹子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以为你不做这总捕头就可以了事了,你们袁府尹他也逃不脱!”
许定一听,心知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胡言一个交待,否则就会连东主一起连累了。于是拍着胸脯表示,一定挖出背后的指使者。
待许定离去后,吕双才来到胡言的床前。
见到胡言的状况还好,吕双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吕双,听徐二叔说,你似乎是认识那刺客?”
吕双见问,就老老实实答道:“吕某不敢有瞒总裁,此人是我的师弟,唤做丁宝儿,台州唐兴县人,我们同在莲城习练黄家拳。据我所知,他家也有百多亩田地,并不缺银钱,不知为何会居然干了刺客的勾当。”
接着又讲了些丁宝儿的为人,他二人之间又是怎样一个交情,心想着能不能让胡言饶了丁宝儿一条命。
唐兴县人?
听吕双这一说,胡言皱起了眉头。
自己去都没去过唐兴县,跟唐兴县那边的人又能有什么纠葛?
丁宝儿姓丁,自己跟姓丁的有仇吗?
他突然记起了一个人,丁押司。
丁押司好像就是唐兴县人,这丁宝儿难道跟丁押司有关系?
半年前自己在县衙门前跟史康暗斗,虽然没能奈何了史康,最后还是成功的把史康的同伙丁押司送进了大牢。
半年过去,也许丁家人不服,就找了这丁宝儿来报仇也是有可能的。另外也有可能是史康唆使丁家人这样做的,他不是对自己动过杀心的吗?
胡言对刺客的来路有了模糊的判断,现在只等许定那边去落实了。
就对吕双说道:“我担心许总捕头用强,而那丁宝儿依你所述,极重情义,怕是宁死也不肯如实交待。你跟他是师兄弟,又有交情,不若明天就去临安府协助许定,把背后指使他的人给问出来。”
吕双心道:自己若是去协助许定,也就有机会保住师弟的一条命,而且有自己在中间转圜,他也可以少受些苦,就答应下来。
吕双走后,杨妹子问胡言:“官人在天台有仇家?”
胡言就皱着眉,将自己与史家的恩怨说了。
杨妹子也知道贾涉;半年多前贾涉因病被召来临安时,赵扩给了极大的礼遇,遣人城外相迎,仪式相当隆重。
“史家做得过分了,居然将姐姐发卖了!”
杨妹子皱起了眉头,又说道:“官人,要不要奴家遣人去各地官府,要他们帮着打听姐姐的下落?”
胡言摇了摇头;他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说明那王石匠相当谨慎,如果大肆宣扬这件事,怕是会让王石匠带着姐姐逃往金国或是大理国去,那时反而更麻烦。
杨妹子又说道:“史家如此大胆,奴家定然不让他家好过,这便去找皇后,定他家个谋反的大罪。”
“不急,等问出实情后再说。谋反的罪也重了些,我那外甥和外甥女也会受到牵连。”
胡言的眼睛望向天台那边,心说:史康,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