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调,没有急吼吼参与到近在咫尺的皇位废立当中去。
这时,他又听到离史宅几百米外的一家,传来的交谈声;
就听一女声说道:“大侄,小姑今日在春风楼遇到一个妙人。”
“呃,是何人会让我小姑如此夸赞?”那大侄笑着问。
“来自天台的胡言,一个少年郎。”
就听那大侄说道:“这人我也听闻过,听说他极为善辩,经商也是把好手;他酿造的白酒,入喉便似一团火一样,只三碗就要叫人醉了。怎么,他来了临安?”
那小姑答道:“正是。今夜在春风楼,他给了赵竑好大一个难堪,直叫你小姑我笑坏了肚子!”
“是吗?他又是如何叫赵竑难堪的?”那大侄就奇怪地问。
于是,那做小姑的就将胡言背转身,对赵竑放了一个响屁的事说了,只是说到一半处,她就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那大侄也大笑了几声,接着他笑说道:“这厮最近闹了不小的才名,却没想到行事比我这粗汉还狂。只是赵竑这厮落了这么大的脸面,又岂肯干休?”
他那小姑也笑着说:“他不干休又能如何?这胡言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大庭广众之下,便是有气他也只能忍了。”
就听那大侄又说道:“赵竑这厮还没登上皇位,就骄狂不已。私下里说将来要夺了这个的官,去了那个的职,连史相他也放出话来,说是要流放琼崖。”
说到这里,他又恨恨地说道:“我和杨石看在先皇后侄孙女吴氏的面子上,也没招惹他,可他对我们横竖看着不顺眼;大姑要官家封我个太傅,他却在背后说三道四,朝议时也拿话来针对我;小姑,既然这姓胡帮我们出了气,我们也不能叫他在赵竑手上吃亏不是?”
然后他又对小姑建议道:“小姑,你找个时间会会他;告诉他,今后在临安,遇事就来找我们杨家,再大的事有我们杨家为他撑腰!”
杨家?听到这里,胡言想起那位在春风楼为自己付了酒钱的女客。
就听那小姑说道:“他后天要在白洋池边的新宅办酒庆贺,到时我会不请自到;今晚他春风楼的酒钱还是我替他付的,相信他不会不给我个面子。”
胡言这时收回了顺风耳,他已经猜到,这姓杨的女子是当今杨皇后的妹妹,而那位大侄,自然就是杨皇后的侄子杨谷。
杨谷和杨石兄弟是杨皇后的哥哥杨次山之子,史弥远搞政变,行废立之事、这兄弟俩也都出了力。
至于那小姑,必是杨皇后的妹妹无疑。
杨皇后这位妹妹,民间传闻她叫杨妹子,也有人说她叫杨娃;
她是丹青高手,画的一手好画,与画院的待诏马远和刘松年关系很好,传闻她每次宴请,必请这二位到场作画;但对与马远和刘松年齐名的夏圭,她则有些看不上眼,究竟是何原因,胡言不得而知。
至于她究竟是叫杨妹子还是杨娃,胡言并不关心;
但胡言知道,这位杨妹子在宁宗朝晚期这段时间,对朝政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如果能与她搭上关系,那自己的谋划恐怕会变得更顺利。
他心想,既然她也想来自己的酒宴凑个热闹,那自己不妨给她也送个请柬好了。
当天晚上,胡言的顺风耳又升了级,进入了第八级;这是奖励他揭穿了太学生潘家兄弟,又智拒了赵竑的招揽。
现在,方圆六十里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