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的前程不比这酒更重要么?”
他心道:只要自家女婿前程光明了,这酒和香皂算得什么?凭女婿的本事,将来高中,到朝廷里做个大官,岂不快哉!
他又将那坛酒搬了出来,与香皂放做了一堆。
“爹,上菜了,俺胡郎回来了!”
院门吱呀的一响,大妹的声音传了过来。
郑屠慌忙大步跨出自己的屋,对着春娘大声叫道:“俺女婿回了,快快上酒菜。”
春娘是近些日子才请的下人;她只有三十好几,却满脸的苍桑。
这是位过得很苦的妇人;丈夫病死了,儿子教狼叼走了,活脱脱一位现实版的祥林嫂。
胡言遇上这种事,又怎能不伸出援手?便将她领到了郑家。
郑屠一开始自是不乐意;
他心道:俺归正村又不是没人。要说穷,过去村里更穷;要说苦,有几家不苦?可扛不住女婿的权威,一票对两票半,他只能认输。
春娘慌慌张张去厨房将将温着的饭菜端上,就小心翼翼候在一旁,等着主家吩咐。
胡言上了桌,饭扒到一半,就望向春娘;
“咦,大嫂,你怎么不上桌吃饭?”
春娘惶恐的搓着手,怯怯地小声说道:“奴家是下人,怎可上桌与主家一起吃。”
胡言咧开大嘴笑道:“我家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只管上桌吃饭!”
郑大妹也热情相邀,只有郑屠沉着一张脸,闷不做声。
胡言一再催促,春娘就弱弱地望了郑屠一眼,上了桌也只敢半边屁股挨在胡凳上坐了;
胡言见她拘谨,也不再多话,把饭扒完,便要起身回房。
这时郑屠发话了:“女婿你先别走。”
胡言坐定:“丈人,你有话便说。”
“县学里的事,老刘头大儿媳都对俺说了,你是个啥想法?”
“能有啥想法?藏书阁里待着也挺好啊!”
“你可是县学里的先生,不让你教书,这不是羞辱你嘛!”
“羞辱?只要我不觉得是羞辱,这羞辱二字又从何而来?”
郑屠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悦地说道:“女婿你可不知道,这满大街都把你这事当笑话传,你怎地就能这么安稳?”
胡言把手一摊:“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我又何必计较。”
“再说了,过去他们叫我白字先生,丈人你也没当回事,现如今怎么倒认真起来了?”
“时势不同了啊,女婿!”郑屠眼神复杂望向胡言。
“以前你名头不重要,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你斗对子赢了那个姓裘的,任谁提起你,都是一脸的佩服;此刻再让人轻慢,那如何忍得!”
胡言一脸无所谓:“丈人,你想多了;斗对子赢也罢,输也罢,我这张脸还是这张脸,也不会多出一对鼻孔来。”
“所以,教书和打理藏书阁,也改变不了我什么。”
“贤婿啊,你现如今与县令兄弟相称,他又时不时来我家里吃饭,把县学的事提上一嘴,争个面子,又不是难事!”郑屠不肯放弃,仍好言相劝。
“你可别存这样的心思,我也不许你向薜县令提这事。”胡言一脸认真看向郑屠。
“咱们做事堂堂正正,为些许小事就托人情,这要叫别人会看轻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