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肉眼可见的两两懵逼。
“嘶——”,未过三秒,猫猫就对着另一条板凳上的大爷发出不安分的低吼声,背部微微弓起,以示威胁。
“这?”,大爷有些害怕的往后移了移座位:“小兔崽子,你咋没说这猫这么凶?”
“凶吗?我觉得还好呀。”,眼见猫猫已经凑至身前,陈沐顺势抚摸起了青瞳猫猫的下巴:“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暴躁,但其实还是很温柔的。”
“那为什么它?”,大爷只是伸出手指了指,猫猫便再度对其发出了阵阵低吼。
“这个嘛?”,陈沐再度将猫猫安抚得平静下来:“我觉得猫猫它有着它自己的想法,对吧猫猫。”
“喵内~~~”,回应陈沐的是猫猫的温柔剐蹭和它那一句拉长的软糯猫猫尾音。
“什么自己的想法?这就是典型的以貌取人。”,大爷忿忿的低声骂了一句。
“大爷,有些事情,咳咳……其实说出来就不美了”,陈沐手中的动作再度温柔了些许。
“喵内~”,陈沐很是自然的回应起来:“猫猫,你有名字吗?”
“呼噜噜——”
“猫猫说它没有名字。”,在短暂的交流过后,陈沐望向了此时已然一脸呆滞的大爷,略显羞涩的挠了挠头:“大爷,我其实没事的时候学过一点猫语。”
“你们学校还能学猫语?”
“嗯。”,陈沐的回答极为肯定。
“嗯……嗯你个鬼啊!小兔崽子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大爷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对着陈沐一把抄起了板凳。
但听着陈沐接下来的问询话语,糟老头子的动作最终止于一半,放下了手中板凳。
“大爷你吓谁呢?从小到大你都没没舍得打过我一次。”
话语一转。
“说起来,这只猫猫还没取名字呢……”,陈沐向大爷递了个问询眼色。
要知道,在哄老顽童这件事上,陈沐远比哄女孩的技巧更为娴熟。
果不其然。
这次话音刚落,糟老头子便清了清嗓子战术后仰起来:“我看这猫眼睛是青色的,不如就叫——青儿吧。”
“啧-文绉绉的”,陈沐不屑的瞥了瞥嘴。
“嘶——”,听到这个略显油腻的名字,猫猫身形却是在此刻忽的微微一顿。
但这种异状只维持短短的一个瞬间,猫猫便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随即用阵阵低吼声表示起抗议。
“大爷,猫猫说它不喜欢这个名字。”
“——?”
大爷猛然闭上了嘴再度抄起了底下板凳。
糟老头子现在很想直接冲到学校去,好好去问候问候小兔崽子的老师。
“你别吓着猫猫了。”,陈沐很是自然的把猫猫护在了身后。
“那...那你打算取个什么名字?”,大爷再度轻放下了手中板凳,连带着问询声都不自觉的弱了些。
为了掩饰尴尬,糟老头子最终选择走到墙角去,将那柄新买的小小油纸伞在地上撑开。
“刚才下雨的时候准备去打牌,结果走到一半雨就停了,这贼老天,弄得人没了打牌的兴致。”
“忙着喝酒还有和小兔崽子你闲扯了,倒是一直都没把这伞给晾干。”
“……”
糟老头子开始了每天照例的喋喋不休。
“打住打住,别念了别念了,我脑阔疼。”
十分钟后。
陈沐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又看了那柄沐浴在晚霞中的油纸伞一眼。
“大爷,我想到给它取什么名字了。”,陈沐温柔的磨挲起了猫猫下巴。
“呼噜噜——”
“什么——?”
糟老头子的声音几乎和瘦小老猫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猫猫眼睛的颜色是青色的,猫毛的颜色是淡黄色的。”
“我看……就叫豆皮吧。”
陈沐随即起身将那柄干透的油纸伞收起,很是自然的将其轻竖在了墙边。
“豆皮这种颜色呢……”,陈沐回头看了一眼守着各自板凳两两僵持的老人与老猫,狗头少年笑得咧开了一排整整齐齐的洁白牙齿。
“既是猫猫的颜色,也是油纸伞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