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支队伍,要发挥出战斗力来,必须有足够的中下层军官。
毕竟,在这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没有足够的下层军官,将领的命令直接传达到军士耳中,鲜有不走样的。
失去了有效指挥的骑兵,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火枪旅帅强劲的火力让他们无所适从,除了被击毙,就只有逃跑一途。
虽然作为军士,逃跑是很可耻的事,但是,生存的本能告诉他们,不逃,必死!
尤其是那些平日管束他们的队长都被击毙,再没有人可以有效控制他们!
第一个军士拨转马头逃跑时,连锁反应出现了。
任凭拓跋飞鹰与梁屈葱如何喝斥、甚至是斩杀逃卒,该跑的依然在跑——有能耐你把所有逃卒全斩杀了?
就算他们长了八只手也杀不完!
两边加起来有八千的大军,溃逃的占了多数——火枪旅帅尽管很厉害也只射杀了一千余名,就这还枪管发烫呢。
个人行为升级为群体行为,局部溃逃演变为全面溃逃,连主将身边的亲卫都不受控制的涣散时,战局基本尘埃落定。
敌军的崩溃,让段瓒感叹。
胜利来得太突然,就像龙卷风。
单兵种的弊端还是体现出来了,机动能力不足,如果想一网打尽,真办不到,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
王恶说得对,再厉害的兵器,也有其不足之处。
另外,还得庆幸今日只是下雪,而不是下雨,否则就只能考验军士的拼刺刀能力了。
“程处亮,把对面的敌军头领射杀了!”
段瓒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适时下达命令。
程处亮持枪,对准对面扣动扳机,正咆哮怒喝的梁屈葱一头栽下马,吐谷浑兵马更乱了。
这里距唐军起码有三百步啊!
什么样的兵器可以在三百步杀人?这已经不是人力了,这是天谴!
王恶淡定地表示,三百步算甚么,八百里打鬼子笑而不语。
程处亮得意地扭了一下屁股,正要再接再厉,突然红着眼咆哮道:“该死的席君买,抢耶耶的买卖!”
正要拨马而逃的拓跋飞鹰,本来也稳稳在程处亮的射程内,却被席君买呼啸而来的手雷砸在脑袋上,鼻梁破开,鲜血长流,直接昏厥落马。
正是兵荒马乱之时,各人顾着逃命,没人注意拓跋飞鹰!
其实只要有人注意到,拓跋飞鹰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席君买仓促扔手雷,连火都忘了点!
问题是,直到席君买猖狂大笑着冲下来,把拓跋飞鹰捆起来,党项拓跋氏都没人注意一下他们的少主。
程处亮拎着枪咆哮:“席君买你这个渣渣!抢耶耶买卖!”
席君买憨憨地一笑:“运气好呗。要不,打一架出气?”
程处亮破口大骂。
这个伪装老实的货,要不是打不过你,耶耶一定要将你打出屎!
凉州西面,薛胜血统军,冷冷地看着吐谷浑的天柱王、党项拓跋氏的酋长拓跋赤辞。
真以为双方各出三万兵马,凉州折冲府就能怕了你们?
虽然整个凉州折冲府的兵力就在五千左右,但薛胜血相信,全力拼杀,凉州折冲府绝对能磕下双方的五万人马!
毕竟,这里是凉州折冲府的主场!
天柱王与拓跋赤辞似乎也不急,双方轮番斗将,看上去热闹非凡,实则在走过场。
在薛胜血这老沙场眼里,三轮斗将不死人就是在玩猫腻!
“传令,不许松懈!”薛胜血对身边的左果毅都尉吩咐。
“喏!”左果毅都尉领命,迅速的传达下去。
“捷报!”远处一骑飞奔,却是长孙温。“吐谷浑与党项拓跋氏合力寇边,火枪旅帅毙敌过千,余敌逃窜,并击毙吐谷浑名王梁屈葱,生擒党项拓跋氏拓跋飞鹰!”
“万胜!”府兵们大喝,声震云霄。
薛胜血有点意外。
他知道火枪旅帅定然有出众之处,可没想到战绩竟如此漂亮。
长孙温的喝声传遍三方军阵。
“不可能!魔王不出,有谁能击毙梁屈葱?”天柱王咆哮道。
拓跋赤辞却是心头一震。
拓跋飞鹰的实力他很清楚,若是真来斗将,世上能制住他的都没有几个!
怎么可能被生擒呢?
会不会是唐军诈报,来吓唬我们?
接踵而来的败兵让他们彻底绝了这念想。
“唐军那奇怪的烧火棍能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我们的人就像被巨锤砸中似的,身体的一部分直接被掀开!无论是皮甲、铁甲,在那烧火棍面前像厕纸一样轻薄!而我们的弓箭,根本没法射那么远!名王身在距离唐军三百步外,一样被掀了半边脑袋!”吐谷浑的败兵哭诉。
中心思想就一个:不是我们无能,实在是敌军太厉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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