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适应了长时间骑行,长孙冲精神起来,开始话痨起来,逮谁跟谁说,遇到一块石头都能讲半天,直接让段瓒退避三舍,远远绕行。
实在憋不住了,长孙冲连不对眼的王恶都缠上了。
入,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娃有话痨属性?
“王恶,呃,蓝田伯,你很奇怪啊!”长孙冲絮絮叨叨的念经。“交人交册子,那是公事,额也不想过问。额就问一句,为甚人家谢你时,你要说是段瓒的功劳?不要说大公无私的屁话,额不是小娃儿,莫哄额。”
“动动你的脑子。”王恶淡然一笑。“二十岁的伯爵,大唐有几人?”
长孙冲背了一下英雄谱:“就你一个。”
“额再问你,短时间内,额还有升官或者晋爵的可能不?”
长孙冲犹豫了一下:“升官不可能,你这位置已经很高了。晋爵,呵呵,若是再晋,日后功劳多了,封无可封,只能砍你脑袋了……嘶,额明白了,此时功劳对你可有可无,自然犯不上去抢段瓒的功劳。”
“段瓒有功了,那额也该有点功劳吧?不能只是苦劳、疲劳、胃痨……”
王恶总算明白,这娃来时憋得有多狠,现在稍一放松就滔滔不绝。
翻了个白眼,王恶没好气的回答:“你以为额为甚拉你去查卷宗呢?”
长孙冲丝毫不介意王恶的态度不好,兴高采烈地打马冲了出去:“段瓒,额也有功劳!哈哈……”
王恶无奈地叹了声气。
长孙无忌这个嫡长子,还真是天真得可以,与庶长子长孙涣完全不是一个段位。
要拿功劳,自然也要背锅的,天上不会平白的掉馅饼,倒是时常会掉陷阱。
长安。
朝堂上,御使高达昌伏地大哭:“求陛下为臣做主哇!臣的胞兄,定远县良善士绅高达尚,在濠州倾尽家资犒军,却被蓝田伯不由分说的抓住,杀了啊!呜呜……额苦命的兄长啊!”
李世民微微惊讶:“有这事?”
李靖出班:“此事却不能听高御使的一面之词,正好右卫已经返回,不如召王端正、段瓒、长孙冲上殿对质,自然水落石出。”
李世民瞥了一眼高力士,高力士缓缓走出朝堂。
王恶三人走上朝堂,高达昌又哭诉了一遍。
王恶笑眯眯的看着高达昌倾力演出,连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长孙冲却忍不住跳了出来:“良善?真良善啊,将定远县一半的土地吞到自家口中,让那些农户变成他家的佃户,甚至是流民,从而让弥勒教趁虚而入,趁势揭竿而起!知道吗,不仅仅是定远县令被活剐了,定远县的乡野,尸骸遍地,野狗以啃啮人的尸骸为生,一路上,濠州府兵流泪烧去的尸骸不下三千,其中还有他们的亲人!”
长孙无忌轻叹了一声。
大郎啊!你还是太年轻,给王恶当枪使了。
“这是污蔑!”高达昌有些慌了。
“是不是污蔑,可以三司一共调阅濠州的卷宗嘛,免得说口说无凭。”王恶轻描淡写的说。“臣回程时,已令濠州刺史魏宝携定远县土地卷宗随行,现在魏宝已经在午门外,随时听候陛下垂询。”
“臣既然已经奏请了先斩后奏之权,自然不会容忍此等祸国殃民之辈苟活于世。所以,臣将高达尚拉至定远县城外,斩了他,向那些误入歧途的人谢罪。”
高达昌瘫倒在地上。
万万没想到,王恶居然准备得滴水不漏。
实打实的证据上场,证明高达昌就是诬告,诬告反坐……
不等民部人员核算完数字,高达昌已经晕了过去。
高达尚的贪婪人尽皆知,而他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兼并土地,则是仰仗了身在朝中的胞弟高达昌。
这样一算,高达昌只怕难逃一刀。
“慎县的情况,因为臣未去调查,不敢妄言,臣已令庐州刺史携慎县土地卷宗来长安。”王恶下了结论。“此番出征,长孙冲查阅卷宗、寻找证据有功;段瓒身先士卒、擒获贼首,并获得相关证据,当为首功;濠州折冲府协助有力,当为次功;庐州折冲府堵截弥勒教退路,当为下功。”
倒基本是人人都照顾到了。
“尚书省记下此事,待查验卷宗之后再议功。”李世民轻叹了一声。“大唐开国才十四年啊!土地兼并竟严重如斯?如此下去,大唐危矣!历朝历代,因为失去土地而造反的事还少吗?”
“彻查!严查!”李世民咆哮着一拳砸到扶手上。“自立朝以来,所有兼并土地者,勒令无偿退还!拒不执行,朝廷会用刀和他说话!”
自登基以来,李世民一直以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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