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世民点头,王恶掏出一枚烟花,放置到空地上,第五招上去点燃引线,七彩的烟花冲天而上,即便是炽烈的日光也不能掩去其光芒。
“这是做甚?”群臣茫然,亦有一些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慌。
东山庄、东水庄都已经被羽林卫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咧?”东山庄内,李大头手足无措的看着涌入的羽林卫,手脚发抖、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黑三,他们一定是搞错了。你告诉他们,搞错咧!”
黑三苦笑:“对不起,真没搞错,谁让你是逍遥榜的发布人呢?”
李大头惶恐的神色一变,显得泰然自若:“哦,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那没事了,反正以后你们得管饭。”
这心态,和《警察与赞美诗》一样一样的。
东山庄只是小范围抓捕,东水庄却是一场攻坚。
哪怕是身披坚甲,羽林卫还是出现了伤亡,东水庄上下的青壮,此刻披着锃亮的山字甲,执强弓、横刀,与羽林卫展开厮杀,除了士气略有不如,他们的武器、武艺、箭法,竟然与羽林卫不相上下。
带队的校尉高履行觉得面上无光,原本俊俏的面容开始抽抽。
作为长安城纨绔中的一哥,混入羽林卫不过是来镀金的,可这镀金的关键一战居然掉链子了!说出去,高老公子还要不要混?
“你们的手雷是摆设啊!”
高履行咆哮。
这一刻,高履行才不顾上官的要求,甚么尽量捉活口!扯特娘的淡!怎么让军士少死些、不要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
活口,偌大的东水庄,死不完的!
事实上,高履行这样的公子哥儿进入行伍,是最不受欢迎的,因为他们怕死、因为他们不能吃苦……
然而,这一刻,原本不怎么服高履行的军士们觉得心头暖暖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人在乎额们军士性命的。
手雷相继掷出,原本满是敌手的场地空了出来,成了一片血肉修罗场。
没有受过如此刺激的高履行,满鼻腔都是血腥味,再配上血肉模糊的场面,情不自禁的蹲地上狂呕,不仅仅是隔夜食,连黄胆汁都吐出来了,眼眶里都是泪水。
没有人再嘲笑高履行的软弱,只是几个队正打着手势,默契地分出一队守护高履行,其余人沉默前行,不时地扔一颗手雷威慑。
既然有高履行愿意担着责任,杀胚们也不惮释放出最强烈的杀心。
上头只要活口,却没说要一个还是两个活口!
“额愿降!”一名青壮放下横刀,跪地求饶。
墙后,传来喝骂声:“东水庄男儿,宁死不降!你没得丢庄上的脸!”
一名羽林卫军士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脚尖踩住横刀,掏出绳索准备捆人,却不防那青壮猛然自腿上抽出一把障刀,刺向他喉咙!
千钧一发之间,羽林卫军士身子一偏,避开要害,障刀划破肩甲,刺入军士的肩膀。
负痛的军士反手一刀,割去对方头颅,匆忙撤回队中,由同伴包扎伤口。
这时节,吐够了的高履行跟了上来,听完队正的汇报,不由勃然大怒,一脚踹队正屁股上:“混账东西!受甚么降?屠庄!”
换平日,凭这一脚,甭管高履行多大来头,脾气暴躁的队正一定翻脸,即便不敢动刀,挥拳相向是一定的。
然而,此刻受了高履行一脚的队正却是一脸的认真。
“尊校尉令!”
一层层推进,完全是手雷开道,原本东水庄设下的埋伏都被炸得烟消云散,再如何精巧的机关在手雷的暴力破解前都是那么的无力。
至于这么做的成本……
不好意思,在何不食肉糜的高老公子面前,从来不要提成本,反正有人替他买单。
足足可以轰平一个小县城的手雷,在高履行的强力要求下,把东水庄来回犁了三遍。
看到鸡犬不留的现场,高履行一拍脑门:“啊呀,忘记留活口咧。”
最老的队正提醒着高履行:“那不一定没有。额们关中,土壤比较干燥,甚么窑洞、地道数不胜数,没准人家是钻了地道呢?”
高履行一听来劲了:“给额翻,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能办到,额的赏金全部给你们分,顺便,下值时请你们晓月楼耍一趟!”
原本有点疲惫的军士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高履行在长安城名声千般不好,却有一点为人称道,言出必行,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的,说请晓月楼,绝不会去敷衍。
而且,赏金对高履行来说,真看不上眼,高老公子在烟花之地逗留一日都花得比这多。
前程,才是高履行唯一注重的。
不立功,皇帝凭甚嫁公主给他?
说起来,长孙皇后是高履行的表姐,李世民又要嫁女儿给他,这辈分……贵圈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