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作死,被赶出去,本来也不过是付之一笑的事,即便是侄女又怎样?
可是,皇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夫君扯了进来。
是皇后无意的牢骚,还是确实已对侯君集存有不满了?
皇后能当皇帝的半个家,从秦王府时,她便已知道!
夫君呐,稳重!
千万不要行差踏错!
王逸仙良好的出身,让她面对这档次的筵席游刃有余,即便是面对国公夫人也不卑不亢。
“老身倒是久闻妹子之事,只是小王庄多是大郎造访,老身还在为二郎的婚事奔走,近期确实忙不过来。待二郎事了,额们姐妹多走动。”程咬金的夫人崔氏就要比其他人亲热得多,毕竟卢国公府与蓝田伯府的合作可是真金白银的。
“姐姐此言甚是,待贵府二郎喜事临头,妹子自当上门讨一杯水酒。”王逸仙得体地回答。
筵席散了,王逸仙出城,却发现刀锋的神情有些紧张。
“甚么状况?”王逸仙皱眉。
刀锋手按刀柄:“额们被盯住咧!兄弟,快马加鞭!”
马车扬起尘土,快速向前,身后盯梢的游侠儿也加快了速度。
临近小王庄的岔路口,十余骑游侠儿狞笑着围了过来。
“你们想做甚?这可是蓝田伯的阿娘!你们想造反吗?”刀锋色厉内荏的拔刀。
“不,额们不想造反,只是想请太夫人去坐坐。”为首的游侠儿狂笑。“造反这种大事,额们这小肩膀可扛不住。”
刀锋的神色突然变得强硬无比:“放下兵器,跪地投降,或许还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勿谓言之不预。”
游侠儿首领狂笑着打马冲上去,却见刀锋直接弃马,如同被一群野狗撵了一般,迅速往马车方向冲去。
这是甚么操作?
游侠儿足足愣了三息,才反应过来,原来刀锋竟然是不战而逃了!
整齐划一的,游侠儿伸出尾指,狠狠的鄙视了刀锋一下。
大唐尚武,懦夫是不配被尊重的。
随着刀锋等人缩入马车,一块块厚重的铁板格阻在外,形成真正的铜墙铁壁。
但是,这有用么?只要把马放了,你再牢固的铁板,人能在里面呆多久?瓮中之鳖而已。
更不要说,在外头放一把火,里面就是黄焖了。
然而,尖锐的啸声打破了所有的想法。
“手雷!”见多识广的游侠儿惊叫着提转马头。
然而没多大用,天上两个热气球在转悠,手雷不断扔下,不追求杀伤,只把游侠儿的去路堵死,但凡敢越雷池一步,手雷立刻让他学做人。
难怪刀锋他们要用铁板隔阻,原来不是刀锋蠢,只是游侠儿无知而已。
在地面上跑得再快,不如人家在空中游弋的快。
认清形势的游侠儿下马、弃刀、跪地,动作流利得一塌糊涂,仿佛经过了上百次演练。
马车重新打开,刀锋他们一跃而下,开始捆人,独臂也麻利得很。
小王庄护庄队的人已经赶到,部分人手护送王逸仙回府,其他人配合刀锋他们,对游侠儿进行审讯,也叫私设公堂。
已经认栽的游侠儿倒也爽快,一五一十地交待起来。
同样是不知道具体的委托,同样是通过逍遥榜接的单子,与扬州事件高度相似。
拿到供词的刀锋第一时间打马回长安,直接冲到了卢国公府。
正在甩石锁的老魔头看到刀锋,无奈地叹了口气,扔下两个石锁,用干毛巾擦了把身上的汗,套上衣裳:“出了甚事?”
刀锋没有回话,直接递了游侠儿的供词上去。
程咬金一目十行的看完,勃然大怒:“天子脚下,竟让宵小如此猖獗!与额更衣,额要面圣!”
混世魔王进宫,也不知说了甚么,长安城内突然掀起腥风血雨,不少的泼皮、游侠儿直接连理由都不要,先进官府水牢里蹲几日再说话。
侥幸避过一劫的白虎正在给白虎游侠训话:“看看,看看,若不是阿郎好心让额们转了行当,现在进水牢吃糙米饭就有额们一份!记住阿郎的好,莫要再如从前一般闲散,蓝田伯说了,要把额们白虎游侠的正当事业做大做强!”
“做大做强!”习惯了喊口号的白虎游侠立刻振臂高呼。
白虎虚按了一下,让场面安静下来:“阿郎也好,蓝田伯也罢,都是对额们有知遇之恩,额们不能当无义之人。此次事件,额也打听过了,是有贼人通过逍遥榜悬赏蓝田伯的阿娘,是可忍孰不可忍!额们虽然只是在底层飘荡的游侠儿,但也要贡献出一份力量,这段时日的操练全部停下,给额打听逍遥榜的消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额相信,只要有心,额们一定能办到!”
“一定办到!”狂热的白虎游侠振臂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