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找来钱少少,王恶不禁侧目,当年那个骨瘦如柴的钱少少,如今吹气球一般胀了起来,肚上的赘肉一圈一圈的荡漾。
“见过蓝田伯。许久不见,你这气色又好很多了。”当年那个淳朴得三锤子打不出个屁的钱少少,如今也油嘴滑舌了。
王恶不见外地拍了拍钱少少的肚皮:“这样子,没少吃喝啊。”
钱少少呵呵笑了。
钻石这头,王恶给了他一些分成,石炭这头,多少商人要求他供货,吃喝难免过度了些。
娶了妻,生了子,连妾都纳了三房,如今的钱少少,可谓是春风得意。
去了那个矿洞,溜达了一圈,钱少少极为肯定的下结论:“就这洞子,全部花销不会超过一千贯。”
如今的钱少少可是业界资深人士,他说不超过一千贯,那就绝对不会超过一千贯。
魂不附体的马杰终于有反应了,面色胀得通红,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王恶笑了:“凭甚不敢呢?你们两家的阿耶都已经过世了,不说他兄长是刺史,就是他这个太子宾客也能稳稳压住你这朝议郎,就是坑了你,你又能奈他何?小郎君,你太年轻了!”
若是没有马玉洁这个阿姐,马杰这种幼稚的人物,除了被坑死,还能有甚么出路?
宅内,大唐皇家钱庄的人带着长安县民曹的吏员登门,再度向马杰催收宅子。
有官府的协助,收取已抵押的房产,合理合法,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马杰面色煞白。
自从知道这是个陷阱,马杰已经完全垮了。
烂泥糊不上墙啊!
王恶摇摇头,走上前去:“本官王恶,愿意为马杰作保,请大唐皇家钱庄延缓一旬时间。到期,马杰若还不上,本官还。”
在大唐皇家钱庄这头,王恶的名声太响亮了,兼之他还是大唐皇家钱庄的小东主,哪能不给他面子?
“蓝田伯一言九鼎,额们自然遵从。”大唐皇家钱庄的人拱手退去。
慈州,带着折冲府剿灭了境内最后一伙海盗,面上带着一道淡淡的伤痕,刺史杜构收起横刀,大步向刺史府走去。
慈州已安,当浮一大白!
能以文人的家境、优渥的出身,做到杜构这般亲力亲为的上阵剿匪,在大唐都是少见的。
能继承杜如晦荣耀的,唯有杜构!
海鱼端上,酒满上,杜构惬意地端起杯子,正要抿一口,却见门口那长安杜家的人。
杜家,不大不小也是个世家,杜如晦也只是杜家的一份子。
杜构放下酒杯,脸色却变了。
没有要事,长安杜家是不会来慈州的。
何况,来的还是家主身边的管事。
管事连闲话都没说一句,只是将家主的手书交给杜构。
杜构看了手书,背上冷汗淋漓。
因为杜荷肆意妄为,骗取马三宝之子马杰的全部家当,险些闹出人命,蓝田伯震怒,勒令杜家十日内处理好此事,否则,倾蓝田伯名下产业,与杜家全面开战,不死不休!
杜构离开长安才不到一年时间,自然知道蓝田伯名下的产业是何等的庞大,当年威名赫赫的太原王家,就差点被蓝田伯的产业围剿得分崩离析。
那个不成器的二郎,怎么会干出如此有损家声的事?
杜构突然觉得,与杜荷一比,千辛万苦剿灭海盗,反倒是一件轻松惬意的美差了。
“刺史,额从长安打马出来,至此已经过去三日了。”管事疲乏的说了句。
杜构点头,让人安排管事的食宿,召来长史,一番托付之后,杜构装了一皮囊水、几个炊饼,骑快马连夜出发。
东宫之内,杜荷满眼的惶恐,偷偷从门缝里看了眼在东宫站立了三日的族人们。
“太子救额。”
杜荷能躲在东宫、能向太子求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钻石之坑,坑的是马杰,得罪人的杜荷,受益的却是李承乾!
皇宫倒是不缺钱了,东宫缺!
甚么扶危济困、拉拢朝臣,没有钱,难道用爱发电?
管它甚么坑蒙拐骗,能有钱入东宫,就是最好的僚属!
所以,虽然不是李承乾的指使,但却是李承乾的受益。
李承乾却是无语,孤能容你藏身东宫,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难道孤还能打杀了杜家不成?
至于说让李承乾把到手的钱财吐出去,呵呵,你见过进了虎嘴的肉有吐出来的不?别说是杜家,就是父皇来了都不行,孤说的!
历朝历代,可曾有过似孤一般穷的太子么?孤的兜裆布都快穿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