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恕额直言,太低,甚么白灾黑灾、甚么狼群,遇上了,基本没有抗拒的能力,要么去劫掠,要么等死。而这也是为甚草原与中原冲突不断的原因之一。”
原本散漫的李思摩突然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架势。
“比如说一只羊,额们估价一贯钱,你一年内只需花上十文钱为其买上一份保险,若是太平无事的,这十文钱就是额们保险的收益,额就能从中提三文的酬劳。若是遇上白灾黑灾,导致那只羊死了,额就得从保险这头赔你一贯钱,明白了吗?”苏乞儿深入浅出地讲解。
李思摩点头,继而摇头:“可是这么一来,保险不就得亏钱了吗?赔本买卖,没人做吧?”
“可是不赔钱,就丢了信誉,是吧?恭喜你,能考虑到这问题,你的保险意识已经初窥门径了。”
“但是,保险不是只针对你一个,而是针对千家万户。你家受灾,别人家没受灾,保险其实就是用别人家的保费补贴你家,而如果这样没受灾的民众超过一百家,一百之外的数就是保险赚的。”
“哪怕都遇上了灾年,保险赔了一年的钱,可也总不会年年赔吧?总有赚回来的时日。”
苏乞儿细细的讲解了一遍。
若是拿别的打比方,李思摩未必听得进去,可说到羊,李思摩脑子就莫名的活泛。
“这样的买卖,草原上还有谁家?”李思摩咂了一下嘴。
王恶眼带笑意:“额第一个找的就是李将军。”
“干了!”李思摩爽快的拍胸。“小兄弟,人才啊!带我一段时日,让我弄清所有程序,草原上,我李思摩包了!”
“还有个事,因为苏乞儿他们太能干了,足迹遍布长安,还要去洛阳开拓市场,所以,额想通过你买上几百匹驽马,配给他们使用。”王恶很真诚地说。“必须是驽马,好马,会惹眼。”
“小事!”李思摩吆喝着让身边的随从回去一个,从草原赶马到小王庄交割。
王恶有点小失望。
不是说草原汉子最纯朴大方了么?咋李思摩不说一句白送了呢?
老抠!
走出驿馆,临分别之际,苏乞儿对王恶说:“郎君近日小心些,这两日有吐蕃人在有意无意的探听郎君的消息。”
王恶表示自己可以抖着嗓子唱《无所谓》。
吐蕃人的目的,王恶非常清楚,不过是寻求脱困的方法而已。
但是,圈套布下,有那么容易让你脱困么?
鸿胪寺衙门,王恶惬意地品茶。
柳田从外头进来,撇嘴:“左少卿,倭国使者田中见二求见。”
上官对倭国态度恶劣,柳田自然也同仇敌忾,不会给甚好脸色。
王恶却是叹了口气。
如果田中见二是私下拜访,王恶是绝对不会见他的,可这是公廨,不见会授人以柄。
“收拾一下,让他进来。”王恶有几分无奈。
田中见二这段时间诸事不顺,金银几乎散尽了也没能谋划成功,反倒让朝臣离他越来越远,用尽他那小脑仁也没想明白原因。
小王庄是不能再去了,派遣麻田小次郎去偷玻璃配方已经翻了脸,可气的是还没偷到!麻田小次郎被栲枷栲出了心理障碍,现在整日龟缩在房间内,不到天黑绝对不出门。
可恼的是,连每月一次做姿势的申请,到现在连鸿胪寺门都出不了,直接被左少卿否决了。
更糟糕的是,这位新任的左少卿,还就是小王庄的王恶。
冤家路窄呦!
正如王恶不想见田中见二一般,田中见二也不想见王恶,可是,绕不开他啊!
“田中见二拜见左少卿。”脸一抹、心一横,田中见二决定,当完全没有麻田小次郎的事发生。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嘛,王恶坐在桌后的椅子上,那我的座位呢?
费尽了目力,田中见二终于肯定,脚下那个坐不够坐、蹲不够蹲的草墩就是自己的“座位”!
欺倭太甚!
田中见二甚至想拔出自己的太刀,跟王恶来一场生死之战!
然而,旁边那挺身按剑的侍卫迅速让田中见二冷静下来。
高手,绝对的高手!
田中见二保证,自己敢有任何异动,立刻会死在他剑下!
委曲求全、唾面自干是倭国人入唐的基本功,田中见二立刻笑吟吟的“坐下”。
“倭国遣唐使田中见二,终于得见少卿尊容,不由喜出望外,感觉精神振奋……”田中见二一连串的成语飙了出来。
这是刚从成语补习班出来?
王恶伸手阻止了这毫无意义的马屁:“额很忙,没空听废话,要么直奔主题,要么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