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呆了半个月,殿下还没调研完?”王恶闷了一口酒。
李泰眼巴巴地看着王恶。
酒没他的份,只有果汁,爱吃不吃,王恶不惯他,理由还光明正大,娃儿不能喝酒、喝茶,不然后耽误长身体。
“虽然看到了些皮毛,可要凭这些发展,很难。”李泰老实的承认。“不过,本王确实要回去咧。”
小胖子还是比较实在的,王恶不介意顺手帮上他一把。
“如果你有好的想法,觉得可以实施,可以来额这商议。”
李泰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马车“咯吱”的响着,李泰痛苦地勒紧裤带。
啧,瘦了这么多,要吃多久才补得回来哟。
利箭破空的声音,卫士挥刀格挡的声音。
李泰的小脸一缩,身上的肌肉、肥肉都绷得紧紧的,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是谁?
自己连朝堂都不上,沉下心到乡村里,居然还有人对付自己?
皇家多龌龊,你要李泰相信与皇室无关,不如让他相信世上有白乌鸦——虽然海外某地确实有白乌鸦。
卫士们合力杀退贼人,现场只留下一具尸体。
尸体全身没有任何特征,更没有带令牌之类的狗血,连横刀都是市面上常用的货。
不,还是有特征的!
虎口处的茧子表明,这是一个常年握刀的人。
而且,死者的身手确实不凡。
这样的人物,不是军中悍卒,就是某些人招徕的死士。
李泰的马车拖着尸体入长安时,满城轰动。
居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对皇子出手!长安城,怕是要血雨腥风了!
消息传入东宫,暴躁的李承乾直接拔刀砍了案几。
该死的,会是谁对青雀下手?
一方面李承乾确实对李泰威胁到他的地位不满,另一方面,却是一个长兄对弟弟的维护。
更糟糕的是,此事,怕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太子何不去慰问卫王?”东宫洗马于志宁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有些沮丧:“先生,若孤说此事与孤无关,先生信吗?”
于志宁斩钉截铁的问答:“信!太子的脾气或者有些暴戾,但颇有长兄之风,甚是维护弟妹,绝不可能做出此事!”
李承乾热泪盈眶。
午门前,李承乾仔细辨认着尸体,并吩咐卫士乾干承基进行彻查,至于别人信不信,不重要。
“青雀,信大兄不?大兄告诉你,如果大兄要针对你,一定不是这种不入流手段。”李承乾自信的看着李泰。
李泰迟疑了一下,咧嘴笑了:“额相信大兄。”
一具尸体让朝堂上翻了天。
大理寺、刑部、雍州府被唤上朝堂,资深不良人轮流上阵,画像传下去,长安城的城狐社鼠遭了殃,动辄被官府传唤去辨认画像,奈何真没人认得。
李世民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绝不是自己立的太子干的!
李世民心知肚明。
这完全就是在李承乾兄弟间种根刺,否则,决不会有这玩笑似的刺杀!
事关皇室,而又完全超出自己掌控的,唯有……
李世民在微凉的夜风中坐到了三更,才不甘心地回寝宫。
三皇子李恪,受封蜀地,号蜀王,即刻起赴封地就藩。
消息传出,让不少看好李恪的臣子落了一地的眼珠子。当初,陛下可是拍着李恪的肩膀说“英果类额”,已经有不少人看到李恪与那把交椅之间近在咫尺的联系。
却没人知道,这句话可以这么解读:这娃儿很像额当年(走马章台)的样子。
就藩,意味着与皇权继承脱离了关系,山高路远,好自为之。
杨妃知道这消息,面色如常,只是吩咐李恪不要肆意妄为,并给了他一身亲手缝制的衣袍。
“为甚要到这荒芜偏僻的蜀州?”蜀王李恪在颠簸的马车上抱怨连连。
李恪不明白,为甚自己会被封在蜀州,为甚诏令会那么急,却只能无奈地服从。
“殿下不可妄议圣意。”随行的老宦官连忙阻止李恪的牢骚。“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受着便是了。”
李恪跳下马车,放声叫道:“憋闷死本王咧!来人,骑本王的雷霆驹过来!”
“殿下不可,这蜀道难行,殿下还是乘马车吧!”老宦官拼命的劝阻。
但是,李恪与其他皇子不一样,虽然年纪并不大,但弓马娴熟,便是皇家射猎时也颇多斩获,如何会畏惧这险途?双腿一夹,手持八斗弓,泼喇喇地冲了出去。
八斗弓不是强弓,但李恪这年龄能使用,已是强悍之极。
随行的卫士、奴仆立刻疯一般地跟上去。
李恪出事,谁也别想活!
疯狂咆哮的李恪张弓,一只飞翔的孤雁竟被他一箭射了下来。
“小心!”身后的卫士疾呼。
山梁处,一支利箭呼啸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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