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污辱性极大的罐子把我们突厥人羞辱死?
“轰隆”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眼前一片白茫茫,人与马一时失明,马匹慌乱地转头,与身边的同伴撞在一起,人仰马翻,后面的马匹接着撞上来、踩下去,一时间死伤无数,人心惶惶。
一道接一道的闪光,一声接一声的巨响,执思失力愕然发现,只这一下,自己麾下就已经丧失了三成的战斗力!
对面的唐军有如疯子,竟然敢只以区区百骑悍然出击!
然而执思失力不得不称赞对方时机把握之准,此时执思设的战士正在慌乱之中,根本无法对唐军反动反击,相反,溃兵还会冲入自己的阵列,成为唐军手中的尖刀!
冷静冷酷的执思失力带兵后撤一里,看着那些慌乱的战士被唐军斩杀,刀柄上的手青筋直冒。
这是一帮魔鬼!
在没有弄清楚那个发光发响的东西之前,执思失力不会再用战士的性命来冒险。
一下子损失五百骑,换任何一个俟斤都会痛彻心扉。
执思失力感觉更痛,一下丧失了诸多兵力,部族又遭遇大难,感觉这脊梁啊,快被沉重如山的压力压垮了。
“啊哈,执思失力,我的朋友,你竟然这么快抓住了唐军的踪迹!”马蹄声中,荫奈特勒设的俟斤带着二千骑赶了上来。“辛苦了,待我们抓住他们,会给执思设感谢的。”
这是明火执仗的抢功!
执思失力身边的战士不忿,正要出声怒怼,却被执思失力拦住了。
“需要提醒你们一点,荫奈特勒的朋友们,唐军很厉害。”执思失力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至于对方听不听,那不是他的事了,这官司打到可汗面前执思失力也不怕。
荫奈特勒的骑兵全部押了上去,马蹄隆隆,大地都在颤抖。
“又有买卖咧。”正在收缴战利品的昆一立马欢快地拿起香火。
一个个罐子投掷出,一片的巨响与耀眼的白光闪过,然后是呛鼻的味道,失明失聪的人马立刻乱成一团,相互践踏,战士慌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马刀,身边三尺之地便是禁区,任何进入的人马都是死!
俟斤眼前一片黑暗,内心极为懊悔,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不听执思失力的劝告呢?
终于恢复了一点听觉的耳朵里,传来急剧的马蹄声,是唐军!
“唐军来了!抵抗!”
然而俟斤的咆哮并没得让战士们聚集迎敌,反而更乱了,你一刀我一刀,相互竟杀得不亦乐乎,俨然将身边的同袍当成唐军。
硝烟散去一些,俟斤睁着通红的眼睛四下张望,唐军狰狞的面容在快速逼近;后方,执思失力的五百骑不动如山,没有丝毫援救的意思。
俟斤拔刀,眸子里现出最后一丝狠色:“荫奈特勒,只有战死的俟斤,没有被俘、投降的俟斤!”
刀刃一翻,一道凄厉的血箭从颈上喷出,俟斤的身体彻底倒了下去。
颉利可汗的三万大军,直接被苏烈堵住了。
左武卫虽然只有二万余人,但装备精良,且早有准备,别说是据险防守,就是野战都不虚阿史那咄苾,士气正昂扬,而阿史那咄苾的战士却是军心不稳、士气低落,试探的攻了几下就放弃了,两军只是遥遥对峙。
阿史那咄苾心里苦啊!
“可汗,不能再耽误了!要是朔方坚持不住,我们的战略就全完了!”赵德言匆匆进帐。
阿史那咄苾苦笑着喝了一碗微酸的马奶酒:“问题是,我能如何啊!各部只顾得他们眼前的损失,人心散了啊!即便是我本部,虽然拉到了这里,却是无心再战,十成战力发挥不出一成!梁师都是完了,就是白狼先祖降世也救不了!”
赵德言怔怔地站了许久,才一跺脚,恨恨地离去。
程咬金看着苏烈井井有条的布置,眉间闪过一丝欣赏。
虽然苏烈眼下没能进入大唐名将行列,但毫无疑问,这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番滴水不漏的布置,就是程咬金自己都做不到如臂使指。
眼下,程咬金最担心的,却是撒出去那一营与王恶。
孤军深入,向来是兵家大忌,而苏烈毅然使出这一手,注定他们没有归路。
纵然程咬金与王恶颇有渊源,却不能阻止此事,慈不掌兵!
诶,回去怎么给程处默这浑娃儿解释此事呦!
“回来咧!他们回来咧!”山坡上,一个瞭望的军士欣喜的大叫。
程咬金立刻拿出与年龄严重不符的敏捷,几下攀上瞭望斗,举目望去。
折损了一些人手,但损失不大;
旌旗飞扬,上面竟然没甚破裂。
其后,铺天盖地的马群缓缓行来,竟给人一种压抑感。
“这,这是大胜咧?”程咬金晃了晃,险些摔出瞭望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