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陶乡俗,凡嫁娶之喜事,都需正午前起轿接亲。
这样做的意喻为,此间天地之阳气最盛,可以压制一切牛鬼蛇神。
说来说去,其实也就是图个平安讨个吉利。
古陶接亲,即便是新郎官,也是要坐轿子的。
新郎为深色绒布四人轿子,新娘为大红绒布四人轿子,一路唢呐嘹亮锣鼓喧天,只为博他个四方吉祥八面丰登。
朱达昌的轿子吹吹打打的来到县衙的时候,此时的县衙门口,竟然依旧像平常一样未有多了一分长物。
门上没有大红喜字,柱子和横梁上也没有上下横幅对联,唯一和平常不一样的是门口多了八个军士把守。
这八个军士,远看男儿威武威风凛凛,可是待到临近一看,却都是巾帼女儿身。
朱达昌迎亲的队伍刚刚的停到县衙的门口,一匹战马便从县衙的侧门窜了出来。
在这匹战马上,端坐一位金甲金盔红底战袍的小将,在此小将的面部,还遮着一条红色的蒙面布,随着金盔顶部的红缨飘洒,那小将已是贴着迎亲队伍的飞奔而去。
紧接着那八位巾帼军士,便是紧随那战马的列成四四两队狂奔起来,从背身看她们的姿态,一点都没有女儿家的扭做模样,即便是比那五尺男人,此时的她们更要多出一些轻盈矫健。
在迎亲的队伍里,哪怕是几乎天天混迹喜宴的唢呐鼓手轿夫等人,也都从来没有去过县衙里接过亲,他们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才好。
进还是不进,问还是不问,进是从哪儿进,不进是怎得,问是问谁,不问又是怎样,此时谁也不知道。
接亲其实是有很多的讲究的,但那是在百姓人家的说道,这里可是一县之父母待住的县衙,此时哪还有人敢擅自的自作主张。
朱达昌的娶亲实在是仓促,本来给朱达昌安排的使唤人手,此时早已是因为他处突有纰漏,临时的赶去救援其他啦,此时没有一个可唤之人的朱达昌,只能是自己下轿去那县衙门口打听一番。
本来像这样大红之喜,最起码应该是有一个媒婆引路才对,可朱达昌和马静蓉之间的成事,哪还有什么媒婆的撮合。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媒婆来,那也只能说是以酒为媒。
可是酒这个东西虽然能让人话多,可它自己却是悄无声息,这时候即便是朱达昌好酒,却也不敢贪酒误事。
下轿之后满脸陪着笑的朱达昌,便是一路小跑的来到县衙门口。
这时候充满小心的朱达昌,在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后,便是谨慎的选了一个面善的衙役上前问说:“请问官爷接亲从哪个门进去为好?”
今日毕竟是朱达昌大喜的日子,见者自然是同喜,本来这时的朱达昌,最起码应该是给左右衙役奉上一份喜钱才对,可是还确实准备过喜钱的朱达昌,却是被临时赶去救援他处的伙计带走啦。
说实话,其实很懂这个规矩的朱达昌,心里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接亲?这里没有什么亲可接,你是朱达昌朱大掌柜吗?”
“对对对,鄙人便是买卖人朱达昌,没有什么亲...,这...”
“哦,我家马大人给你留了一份书信,给你,你拿去吧。”
此时客气的都有几分卑微的朱达昌,只能是先从衙役的手里接过书信,朱达昌这大张旗鼓的前来接亲,却是闹了一个没有亲可接,这时候的朱达昌,心里的滋味儿能不乱作一团吗?
手都有点抖的撕开书信之时,朱达昌的心是七上八下的,这时候的朱达昌,实在是不知道马家父女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我儿达昌,因战事紧急,此时你父我已开拔疆场,沙场风云变幻,谁也不敢说能得个保全,如我成就马革裹尸之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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