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堆朱达昌没有舍得丢掉的老瓮陶片,死死的盯着陶片发呆的朱达昌,就连那最香最爱的汾酒和牛肉都忘记吃了。
“娃儿,愣啥了嘛,是娘给你炖的牛肉不合胃口?”
“嗯,啊?不是娘,我在想事。”
看着朱达昌正在思考,其实朱母是很欣慰的。
以前的朱达昌根本不知道烦心为何物,唯一能够让朱达昌抓耳挠腮的,只能是无有酒肉的那点没正形事。
现在的朱达昌,开始自个儿思谋正事了,作为母亲的朱母,看着已经在迅速成熟的儿子,那种滋味儿实在是很喜人。
“想什么事,跟娘说说。”
“哎呀,娘你还是歇着吧,儿在这里想点事,这事要命啊。”
“除了生老病死,哪有什么要命的事情,跟娘说说,你娘以前也是管着一大群猪的猪倌儿,可不要随便的小看你娘。”
看着朱达昌的心里有事,朱母便是拿自己的过去取笑了起来。
“哎呀娘,这事吴掌柜和雷东家都还不知道,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估计他们是要被撤股的。”
“不会吧,这么严重?究竟是嘛事?”
“娘,您老看看,老瓮都碎了,没有老瓮就煮不出原来的滋味儿,煮不出原来滋味儿的牛肉,他们不闹着要撤股还能怎么地。”
听得朱达昌的烦心事后,朱母也愁了起来。
还确实是这样的,没有了老滋味,什么天花乱坠的事情都是扯淡。
看到自己的娘亲也因为自己的事情犯起了愁,朱达昌便是急忙起身的拉住朱母的手说:“娘,没事,儿一定能想的出办法来,您老就不要为儿的事情操心了。”
“不操心,咱把那些大一点的陶片煮了不就行了嘛,将旧陶片熬汤后趁热倒入新的瓮里,让汤子滋养着瓮子壁,十天半月不就嘛事都解决了吗?以后新瓮变老瓮的,这根本就不是个事,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
“这...这法子可以...倒是可以试试,这法子可以试试,娘,您老这法子有点意思,试试试试,儿马上就试试。”
这个时候的朱达昌,倒是并没有确定朱母这法子就一定管用,可是事已至此,还真是没有什么法子比这法子更有可试性。
因为还没有确定什么时候会开工,聘好的工人都还在家等待通知,所以这一切的事情只能是朱达昌亲自去做。
其实也不愿意这样的法子让外人知晓的朱达昌,便是和朱母两个人忙活了起来。
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法子,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十分的费事,几十口老瓮的碎陶片,足足的折腾了朱家母子好几天的精力,这才算是有了一个和预想不差许多的结果。
等这一系列的操作就绪之后,为了确定实用性的朱达昌,还专门的腌了一整瓮的生牛肉,就这样的过去了六天多的时间以后,朱达昌还挑选了一块瓮子里最上面的牛肉煮了起来。
提前便温好汾酒的朱达昌,听着小锅里咕嘟咕嘟的炖牛肉声,心里的急躁相比起以往来,实在是不能同日而语。
这时候等待着牛肉出锅的朱达昌,不由得想起了过去买卖好的连生肉都供应不得的时候,如果没有发生这许多的事情,朱达昌觉得此时的自己也许还在蒙地垦荒了。
不过暂时的朱达昌,已经不需要担心没有生牛可用了,虽然现在马市上的生牛还是很紧缺,可今日的郭家牛肉铺已经是不同往日。
勤快的朱母和傻傻的麝香一直帮着朱达昌看着火候,这时候就着几颗蚕豆喝着小酒的朱达昌,脑海里的臆想画面已经开阔到了广袤的蒙古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