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嫣忽然觉得她不论怎么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想要逃,不愿再自取其辱。
可她能退缩吗?
这样的出身,她有尊严吗?
阮嫣四肢发冷,神色恍惚的看着他取出玉佩给孩子佩戴,而后抱着孩子向宾客宣读她的名字,夫妻俩一同向孩子指认亲朋好友与天地四方,赞礼念认定文。
她思绪全都溃散了,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双手合十向孩子祈福、道贺。
顾淮之望过来的一刹那,她突然神魂附体,仓皇而逃。
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被唐暖发现,一脸困惑地看向门口。
“有心事?”赵巍偏头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门口空荡荡的:“想出去?”
“不想。”唐暖拿起一块糕点咬一口,慢吞吞的说道:“我今日在前厅的时候,遇见阮小姐,她很面生,长得有点像晚晚。我以前在宴会从来没有见过她,她的父亲回京述职没多久,在吏部清选司任职。”
她眼睛一亮,觉得这糯米糕好好吃,再咬一口,满足的眯着眼睛。
“我刚才就是看见她脸色苍白,急切的跑出去,像是受到打击,觉得很奇怪。”唐暖吃完最后一口,歪头看向赵巍:“她不会是看见晚晚跟她像,又比她更漂亮,一时接受不了?”
她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倒让赵巍上心了,他目光沉沉,“吏部清选司近两个月没有新入职的人。”看她吃得急有些被噎到,递一杯温水给她:“顾淮之进吏部一个月不到,今日来的人只有右侍郎。”
左侍郎得罪了顾淮之,今日启程去晋州。他的夫人携女儿来参加宴会,却被挡了回去,当众落了脸面。
唐暖喝完一杯水,惊讶道:“阮小姐是混进来的?”
“说不准。”赵巍抬头望向左前方,顾淮之抱着孩子坐在苏晚身边,他用筷子沾一点麻雀汤,点在孩子的嘴唇上,为孩子开荤。
他垂下眼帘,今日早朝孟御史弹劾李御史为首一众官员,全都被革职被关押进大牢,由大理寺审查。
这般兴师动众,消息灵通的第一时间便查出是什么缘故。
李御史与左侍郎昨夜牵头在翠烟楼攒局,宴请顾淮之赔罪,听说是给他塞了一个女人,便落得这样的下场。
难免有敲山震虎的目的,让那些想往他身边塞人的人,掂量着一点。
之前是有不少人动了这个心思,顾淮之位高权重,他与新帝是兄弟,更是摄政王的义子,这个发展趋势,足可以在朝中翻云覆雨。
然后下嫁他的苏晚,顿时变得高攀他了。娘家已经衰败,即使是一个郡主,也不过空有头衔罢了。
她的生母是西梁的女皇又如何?
若为她做主,在定远侯的艰难的处境,就会出手庇护她。
何况没有亲眼所见,说不定是谣传?
都想将家中的庶女,塞给顾淮之做良妾,两家结为姻亲。
顾淮之这番操作,不少人暂时打消了念头,先观望。
唐暖也想到这一点,气得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腮帮子鼓鼓的,正好瞧见来这桌上菜的婢女,正是之前带阮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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