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挑开帘子上来。
他穿藏青色道袍,留着胡须,一张俊秀的脸庞,透着书卷儒雅的气息,嘴角微微勾着似带着笑,看起来很是随和。
“临安呢?”
广元侯四处看一眼,马车内只有永福公主和女官,马车外守着车夫和仆从、婢女。
“她还在赵府?”广元侯眉头缓缓皱起来,总算多了几分不虞:“我在赵府听说她闹事?”
“老爷,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永福公主目光盈盈的打量广元侯,见他没有太过生气而要迁怒她的意思,不禁松了一口气,心说他的性子平和,就没见他红过脸,愈发的放心:“临安见过赵将军后,一直恋恋不忘。她请太后赐婚,哪里知道懿旨下来的时候,赵将军被人发现他跟阿暖在一起……这赐婚的事就搁置下来,你也知道临安的性子,她……”
广元侯蹙眉,没有说话。
“老爷……”
广元侯回过神来,慢吞吞的说:“临安的性子不适合赵家,更不适合赵巍。阿暖阴差阳错的跟赵巍在一起,也是他们的缘分。”
永福公主惊愕住:“可是临安……”
对上男人漆黑平和的眼睛,永福公主说不出话来。广元侯却淡淡的说道:“你又要以权压人,逼赵家就范?”
永福公主被“又”给刺伤,脸色刷白。毫无底气的反驳:“我没有……”
“临安在赵府闹脾气,是你这些年惯坏了,没有教好她规矩。以前不在京城,我也不多说。现在回了京城,你要知道唐家不止临安一个女儿,坏了名声会引响其他孩子的姻缘。”
广元侯的语气不疾不徐,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眼神盯着小几上的青瓷茶杯。
“就这样。”
广元侯下结论,看了永福公主一眼。
永福公主不敢辩驳,没有心思去想临安的事,而是在想他们两个人的事。
她绞拧手指,期期艾艾地问:“你在怪我当初以权压你娶我?”
广元侯:“不怪。”
要怪,怪他自己无能。
永福公主猛的抬眼,他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后背挺直。窗外的光影透进来,蒙在他身上,这一张俊秀的面容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变得沉稳,多了成熟的魅力,更加的吸引她。
她知道的,一直知道他心有所属,逼得没有办法,才请旨嫁给他。
如果不是临安,她都不知道,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永福公主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有人匆匆敲响马车:“殿下,驸马,县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