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等,碰碰运气了。”苏晚的油纸伞都要被倾盆大雨给砸坏,身上的衣衫湿透了,她不舒服的皱紧眉头:“你也进马车里面躲雨,希望有马车经过,能够捎我们一程。”
戚十六苦着脸:“都怪我出来的时候,没有检查一下马车,不然一定能发现问题。”
苏晚笑了一下,“你那时候检查也发现不了问题。”
戚十六郁闷,催促道:“大小姐,天气寒冷,衣裳打湿了,容易受凉,你快点去马车里躲雨,我在外面等。”
“一起。”苏晚不容置喙道。
戚十六想着两个人在狭窄的车厢里,浑身很别扭,东张西望,想要找借口躲避,突然就发现有马车疾驰而来。
“来了!马车来了!”
戚十六激动的站在官道旁边,朝来的马车挥手。
马车擦过他们,溅起泥水洒了他们一身。
嚓!
戚十六差点没绷住问候对方祖宗。
马车又倒转回来,堪堪停在他们身边,车夫穿着蓑衣:“你们二位回国都?”
戚十六的怒气瞬间散了,脸上挤出笑:“对,我们回国都,不知道你们可方便捎一程?我们的马车坏了。”
“你们上来。”车夫松了口。
“有劳你们了。”苏晚知道是他们主子松了口,回转到自己的马车上,将重要的东西取下来,上了他们的马车。
戚十六和车夫一起赶车,不敢有半点懈怠,因为他从气息上能够感受到对方是练家子。而且这种感觉,似乎马车里的那位更浓厚。
他不安的回头看向车厢,一扇木门却是阻挡住视线。
苏晚倒是另一种心境,蹲在车厢边上,盯着那位大马金刀坐在马车里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乱蓬蓬的扎一个马尾,黝黑的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尤其是鼻梁上那一道刀疤,看起来很不好招惹。他体魄十分健壮,极具有压迫感,她嗅到一丝与戚广相似的血腥气息,这个人像是武将。
果然,苏晚发现他手臂受伤,用一块白布随便的包扎,鲜血染红了白布。
她的视线大约太过直白,男人睁开眼看过来,在苏晚脸上扫过,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深想,发觉像女皇。
“你是什么人?与皇室有何关系?”
男人嗓音含着沙一般,很粗犷。
苏晚抿着唇,没有看穿眼前之人的身份,她不敢贸然开口。
这个时候一想,觉得贸贸然上马车,太过草率了。
“本王若有不轨之心,你如今警惕已经晚了。”男人从怀里一抹,将一块令牌扔向她。
苏晚干笑了两声,贼船已经上了,的确晚了。
假装镇定的捡起令牌,看到铁画银钩几个字——长兴王。
苏晚眉心跳了跳,还真的是缘分。
之前在白马寺遇见他的夫人,下山遇见本人。
“我是一个郎中。”苏晚指着自己提来的木箱子:“作为报酬,我给你包扎伤口?”
“随你。”长兴王大喇喇的将手臂伸出来。
苏晚将令牌还回去,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居然和顾淮之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