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同意苏晚为他诊病之后,苏晚在摄政王府便畅通无阻。
门仆将苏晚领到书房门口,便退了下去。
罗成守在书房门口,瞧见苏晚和顾淮之过来,他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您可算来了!主子昨日就在书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昨晚的药浴都没有泡,药也没有吃。”
“你们不该放纵他,这种事情为何不提前告诉我?”摄政王几次纵容的退让,苏晚的胆儿养肥了,半点都不怕他。抬手推开门,“我去看看。”
屋子里窗户紧闭,光线有点暗。
摄政王坐在圈椅中,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腹部,光影拓在他的脸庞上,轮廓深邃。
书案上摆放一摞一摞的公文,一封精致的文书,摊放在中间。
她的唐突,并未让摄政王有何反应。
苏晚目光望去,看清文书中的内容,瞳孔一紧。
这是西梁国使臣送来的文书,西梁国要册封皇太女,邀请大周国去参加典礼。
摄政王刚刚知道娘可能是西梁国女皇,派人去探查的消息还没有音信,倒是先等来册封皇太女的消息。
顾淮之说摄政王知道西梁女皇有皇子皇女,那时候并不清楚西梁女皇可能是她娘。如今有这个猜测,而且几率极大的情况下,他收到这文书想必很苦闷。
这才在书房待了一天一夜。
“您不该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
苏晚绕过书案,握住摄政王的手腕,他陡然睁开眼,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凌厉地射向她。看到她这张年轻的脸,摄政王愣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缓缓合上眼睛,挣开苏晚的手,眉心紧锁。
头痛欲裂,似有一把尖利的刀子剜出脑子里的经络抽出来一般疼。
他按上额头,坐得太久,浑身都是僵的。
摄政王冷声道:“本王会配合你。”
“枯坐一天一夜,药浴没泡,药也没吃,三餐不继,这就是你的配合?”苏晚面对不听话的病人,十分恼火。强硬的扣住他的手腕号脉,看在情况稳定的份面上,苏晚倒是忍着脾气没发作。
她没好气地说道:“她当初抛下大周国的一切,便是做了一个了断,去西梁国重新开始。她是西梁国的女皇,后宫不可能空设,也不可能没有子嗣继承大统。”
“我们能做的就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苏晚最开始知道消息的时候,用了一点时间消化。
虽然不知道娘为何抛弃爱人和孩子,回到西梁国十几年不闻不问。但是她已经做出选择了,一代女皇身边没有男人,没有孩子,不太现实。
既然如此,就保持现状吧。
“你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派使臣去西梁国?”苏晚看他略显苍白的脸,眉宇间萦绕着病气,放缓了语气:“您是大周国的摄政王,亲自去那边,若是让人觉察出什么,对你和她都十分不利。”
“聒噪。”摄政王抄起文书扣在她的头上,眼神嫌弃,声音冷冽:“谁给你的底气,做本王的主?”
苏晚接住文书,坦然道:“您给的。”
摄政王青筋跳动,头疼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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