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呢?”
苏晚双手抱臂,肩膀抵在门框上。
墨尘鹌鹑似的蹲在窗户下。扯着自己的大袖子,哭丧着脸说:“属下说他畏罪潜逃,您信吗?”
“那你就代兄受过吧。”苏晚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把京城里两间铺子给打扫干净。”
“!!!”墨尘眼睛瞬间亮了,立即生龙活虎:“属下这就去!”
苏晚看他眨眼间蹿出院子,生怕走的迟了,她翻脸要重罚,不禁失笑。
“你哪找的活宝?”
苏晚很想问就墨尘这智商,办事没有翻过车?
顾淮之气定神闲:“大事不犯糊涂就行。”
苏晚:“……”
“事情还未发生,不必想太多,或许不会这般糟糕。”顾淮之温声劝解苏晚,看着她疲倦的面容,目光愈发的柔软:“当真有事,还有我。”
苏晚啐道:“就是你麻烦大发了。我在大周混不下去,就去西梁国投靠我娘,她是西梁国的女皇,我一个皇女,日子得有多舒坦?若是一个不小心,成为下一代女皇,后宫三千,这人生也太滋润了。”
话这么一说,苏晚忍不住荡漾了。
顾淮之弹一个脑瓜崩。
苏晚吃痛地“唔”了一声,手捂住额头,瞪向顾淮之:“你干嘛?”
顾淮之望一眼天色:“不早了,早点洗漱睡了。”
“嘶——”
这人是讽刺她,做梦来得快一点。
苏晚朝他龇牙,怒道:“你别激我,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就是有本事让梦想成真。”
“……”顾淮之无奈地叹息一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轻轻将人环住。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额角,低声说道:“娘子原谅则个不识好歹,明日给你充当车夫赔罪。”
苏晚被他一搂一按,又语气低柔的赔不是,脸颊燥热,不太自在地说道:“我、我就是嘴痒,顺口杠一句,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抬手拂开顾淮之的手,摸着发烫的额头:“你早些睡,我再琢磨一下摄政王的治疗方案。”
顾淮之自然知道苏晚有口无心,却意识到一个问题。苏晚当真是西梁国皇女,摄政王去了西梁国,将这一层身份揭开。苏继鸿已经与苏晚断绝父女关系,西梁女皇会将苏晚认回去罢?
这一门亲事,可还会作数?
苏晚的话,让他产生了危机。
他目光沉敛,注视苏晚,看她坐在书案后奋笔疾书,只觉得想要站在她的身边,实力便要足够的强悍。
苏晚并不知道一句玩笑话,对顾淮之造成的影响,她完善好给摄政王治疗的方案,放在抽屉里。揉一揉僵硬的颈椎,打着哈欠回内室,顾淮之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淮之打满的热水,已经凉了,只有微微的温热。
苏晚将就着泡一个澡,吹灭油灯,从床尾爬到床内侧,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忽然,身边的人动了,翻一个身,侧对她躺着。
苏晚顿时紧张起来,想要往里侧挪动一下,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独属于顾淮之清冷如雪松的气息将她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