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送他们回去,反而会弄巧成拙。”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摄政王善后,有人怀疑,也找不到证实景云是皇子的证据。”顾淮之揉捏一下眉骨:“最迟还有一年,我会请师长收景云为学生,他不去书院露面,大概率不会被认出来。”
苏晚吐出一口浊气,没好气地说道:“你认摄政王为义父,前程不用愁,往后最不济也能混个帝师,又为何还要考科举?”苏晚磨了磨牙,顾淮之捂得可真严实,一家人抠搜过日子,他也绝不改善生活,太过谨慎了。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晚挺能理解,不用想也知道,顾淮之这些年的日子,只怕如履薄冰。
一步错,便万劫不复。
“摄政王的身份是双刃剑,他权势滔天,一手遮天。却也树敌众多,想做什么太过招人眼。摄政王已经渐渐将权势分解,移交到我们手里,景云若有朝一日继承大统,摄政王便会功成身退。我若掌控摄政王的权势,只怕一举一动,全都被人盯着,不太方便行事。”
“义子这一重身份,我会让他病逝,将摄政王的势力由明转暗。”顾淮之笑了笑:“我以顾淮之这一重身份示人,不会太招人眼,行事便利。”
苏晚:“……”
黑芝麻馅汤圆。
表面谦谦君子,温润无害,转身就能捅冷刀子。
谁会怀疑到他头上?
不过一介农家子,凭着几分才学才入仕。
媳妇儿虽然出身名门,却与家族断绝关系。
说不定还能打入敌营呢!
顾淮之问:“还有疑问吗?”
苏晚偏头看向他,顾淮之穿一身天水碧长衫,黑发如瀑垂落在胸前,眼睑懒倦的低垂,阳光漫洒在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温润柔和,诱使人靠近他。
她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倾身朝他靠过去。
顾淮之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白莹莹的脸庞一片温软,仿佛他曾经看过的波斯猫,伸手落在她的脖颈上,不轻不重的捏一捏她的后颈皮,一股酥麻蹿向四肢百骸。
苏晚一个激灵,瞬间醒过神来,她往后仰身,离得他远一些。
“没有。”
顾淮之见她避让开,幽邃的眸光落在他的指尖,仿佛还残留那细腻温软的触感。
苏晚这般日神思不属,手捂着自己的后脖子,不知在琢磨什么。
一直到傍晚,苏晚方才恢复状态。
她草草用完晚膳,带上戚六去刘太医府上。
马车停在刘府旁边的巷子,苏晚靠在车壁上等罗成。
“叩叩——”
马车壁被敲响。
“苏小姐。”罗成的粗嗓门压低,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晚:“……”
掀开车帘子,苏晚从马车出来。
“刘太医方才回府,我们现在去吧。”罗成催促道。
“走吧。”苏晚与罗成去往刘府。
刘太医打过招呼,两个人顺利的进了刘府,管家亲自领两个人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