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士兵将顾淮之的衣裳全都烤一遍,并没有出现小抄。
监考官不知为何,竟松一口气,聊以安慰道:“你安心考试,排除你的嫌疑,不会影响你科举。”
顾淮之站起来,行云流水的作揖。
监考官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询问道:“你可知用何种方法,字迹遇火的时候,方才会显出来?”他寻思顾淮之已经考完,便将与考题无关的一只袖子,递给顾淮之看一眼:“我只知道姜黄遇到碱水会变红。”
顾淮之当然知道,这是他一手操作。用盐水写下的字,晾干后,便是无色,经过火一烤,便会变成黑色。
“不知。”顾淮之眉眼间浮现不耐,“学生身体病弱,大人若搜查完,学生便安歇了。”
监考官:“……”你这种不通人情世故,不知奉承巴结上峰的人,在官场是没有前途的!
他冷哼一声,算是顾淮之幸运,遇上他这种惜才的好官,才不与他一般见识。
监考官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将此事写下奏疏,上禀朝廷。
——
苏晚并不知道广陵府发生的事情,明日就要去广陵府,她趁着天气好,将被褥和被套全都拆下来洗了,再换一床新的铺上去。
“嘭咚——”
苏晚在枕套里抖落出一个巴掌大的琉璃罐子,罐口处是用木头封住,里面有四张纸条。阳光一照,色彩仿若云絮流动,漂亮极了。
她好奇的拔出木头盖子,将纸条全都倒出来,三张空白的纸条,其中一张是顾淮之的字迹。
大意是这只琉璃罐是赠给她的生辰礼物,每一张纸条代表一个心愿,他可以完成她三个心愿。
苏晚一怔,没想到顾淮之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偏偏……她竟觉得有一种欢喜在心头涌动。
苏晚甚至有一种冲动,立即去府城。
这样一想,苏晚倒真的这样做了,她把纸条放回罐子里藏在床底下,款一款包袱,便准备出门,迎面碰上了顾母。
顾母眉眼间压制不住的喜悦,拉着苏晚的手:“晚晚,天大的好事儿,宋二郎科举作弊被考官逮住,判了抄家流放。今日一早,便有士兵过来抄了宋家,革除了宋满福的村长之位。族长将宋家从族谱除名,将他们一家子撵出杏花村,真是大快人心!”
“恶有恶报。”苏晚嘴角扬起来,叮嘱顾母道:“我今日就要去府城,九歌劳您多照料。”
顾母笑容一敛,关切道:“我会照顾好她,你路上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苏晚颔首:“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坐上马车,苏晚途径村口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江氏在族长门口哭天抢地,撒泼耍横,不肯离开。
宋家落到这个下场,自作自受罢了,半点不值得同情。
马车驶离村口,苏晚正准备放下帘子,便瞧见村里的青年们拖着江氏和宋满福扔到村口。宋家算是解决了,胡氏往后将是自由身。
戚三、戚五等在青峰山下,苏晚的马车一来,兄弟俩坐在车辕上,护送苏晚拉着一批货物去府城。
一行人抵达府城,苏晚下马车被士兵搜检进城门。
“顾娘子!”赵达粗犷的声音响起。
苏晚回头望去,便见赵达和赵巍骑马而来,“巧了,你们来府城办事?”
赵达与赵巍来府城一是科举作弊一事,二是查到有戚家军在府城活动的迹象,面对苏晚自然不会实话实说。
“科举出事,赵将军过来看看。”赵达笑得一脸憨厚,目光不经意落在苏晚身后的两个人身上,铜铃大的眼睛顿时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