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发现这架飞机的每一个缺陷,也只有飞行员才能驾驭这架独一无二的飞机,他也视夏树为最好的朋友。
“抱歉,千叶,还记得叔叔吗?就是平时周末的时候来家里给你烤牛排的那个。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找谁来处理这件事了。我会找个时间去看望你……因为……你的父亲殉职了。我思考了很久,在想要不要跟你说实话,但想想还是说实话比较好,毕竟,他……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后面,电话那头的人,折原森藤先生,差点泪崩。
哪怕是成年人,在队友离去的时候,也很难压抑住内心的悲哀,泪水一滴滴的挤出来,一滴滴的落下。
男人布满了老茧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破碎的相框。
两个人都是同一个航校毕业的,但他选择了成为了幕后,这不是他的成绩不好,而是他觉得开飞机还不如亲手接触飞机上每一个零部件好。
反正,看着自己的朋友如同鹰隼般直冲云霄,对于一向没什么追求的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慰籍。
但作为已经搭档了十多年的战友,他还苟活在世间,可那架由他上油保养人战斗机却再也回不来了。
它永远的留在了空中,也许看不见它的影子,但它已飞过。
在各大空军里,机械师和飞行员的搭配像都是固定的,一个机械师就负责一架战斗机,在起飞前帮飞行员调试好装备,做好一切善后工作。如今他负责的战斗机已经在天空中化为灿烂的火球,他看见了那火球,非常壮观。
黑泽千叶点了点头,声音中充满了孩子般的懵懂,随后变得颤抖:“父亲他……是英雄吧?”
“嗯,是英雄,真正的英雄,人民不会忘记他所做的贡献,也不会忘记任何一个牺牲的飞行员。”
折原坚定道,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前方。
前方一片狼藉,哪怕是空军基地,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坏。
到处都冒着浓烟,海水灌入了地堡,而另一头是富吉山上流淌下来的、刚刚凝固的岩浆岩。
“真正的英雄……”千叶在心底默默的自语着。
父亲失联之后几天,她其实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这个结果,可真的确认的时候,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别太难过了。”
折原擦了擦眼泪,看向眼前唯一剩下的一面残垣断壁,那里挂着空军第四十九师的合照,夏树位于正中间,捧着头盔,一脸淡然的笑容。
作为机械师的自己,站在他的身后,还拎着改锥。
两个人稚气未脱,年轻的面庞上写满了什么叫年轻气盛。
“嗯。”黑泽千叶点了点头,以最大的平静说道,“我知道了。”
……
对啊,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就意味着已经过去,再纠结这些也毫无意义了。
但是,房子倒塌了,还能重建。可关于一个人的记忆,却只能被铭记,永远永远都忘不掉。
时隔多年后,千叶回想起来,正是这一天起,她下定了决心,要报仇,要为……父亲报仇。
她的敌人也许是八岐大蛇吧?那条狰狞丑恶的血色怪物,那条自己在历史书上学过的怪物。
可它已经被杀死了,被无数发空气云爆弹彻底杀死。
所有的蛇头都已经断裂了,流淌出粘稠的黑血。
哪怕清理这些污血,都需要花费其极大的人力和物力。
真要说起来,她的敌人不是什么具体存在的人或者物,而是这个世界,那些远古传承至今的神话。
不论是什么类型的神话,都是绝对的绝对的罪魁祸首——
“絶対変えられない!”她用铅笔,重重的写下这么一局话。
“絶対!”
当心中坚定了这样扭曲的想法时,这个世界的命运便再添加了一番变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