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事,我想找你帮忙啊。”
“我最近会在山里转转,夜里就在入神院休息。”
“好好好……”
……
东宫,一条巷道。
魏介不再像往日一样,穿着随便,且大摇大摆走在中间,而是穿上了中常侍的袍服,在边上低着头,小步走着。
今非昔比了,他刚才进宫,和上次进宫相比,禁卫少了,但检查反而严了许多,一切按规矩办事,那他也不敢放肆了。
这时,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贵公子,衣裳华贵,龙行虎步,接着又出现了景同张锦等许多宦官,这阵势,他该不会就是太子吧?
肯定是了。
魏介突然像老鼠看见了猫一样,想逃,但他毕竟不是老鼠,不能逃,只能赶紧跪在路边,低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这样太子就看不见他了。
可景同一眼就看见了他,还向太子指认了他,太子哦了一声,直接就冲魏介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停下。
“你就是魏介?”太子的声音略显虚浮,缺乏力度。
“奴,奴,婢,见,见过,太子,太子殿下,千千,岁,千岁,千千岁……”魏介紧张得要死,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竟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起来吧。”
“谢,谢太子殿下……”魏介慢慢爬了起来,盯着地面,视线不敢上移半分。
“我听景同说,你会通灵术,雕刻技艺比他都厉害。”
“奴婢,已经好久没雕刻东西……”魏介答非所问。
“景同还说,你很会讨太子妃欢心,还雕刻了一套什么麻将给她玩,不仅太子妃喜欢,宫里的宦官宫女都喜欢玩……”
太子提到太子妃,魏介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大脑被掏空了,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后面太子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清楚,连太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魏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太恐怖了,从他认识太子妃以来,色迷心窍,他就没把太子放在眼里,没想到今天见了太子,差点吓死了过去。
为什么?
还不是做了亏心事,即使他知道太子有特殊嗜好,从没碰过太子妃,但太子妃始终是太子妃,他和太子妃有染,那就是给太子戴了绿帽子。
赵国上下,谁都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太子如今监国,很快就是皇帝了,一旦这事被捅到了太子那里,魏介不一定死,但肯定在赵国没法混了。
不要慌,太子还不知道。
那谁知道这事?
谢亮谢湛知道,但他们一个是太子妃的父亲,一个是太子妃的大哥,肯定不会说出去;
师姐知道,她肯定不会说出去;
师兄知不知道,不太确定,即便他知道,也肯定不会说出去。
那还有谁?
没了,没了。
魏介扶着墙,慢慢爬了起来,今天必须和太子妃做个了断,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从今往后,在宫里循规蹈矩。
……
含章殿,后花园。
如今确实不一样了,魏介来见太子妃,在门禁被宦官拦住了,必须先通禀太子妃,太子妃说见,人才能进去,魏介感觉以前进了一个假皇宫……
太子妃站在凉亭里,翘首以待,魏介一出现,她马上笑吟吟地飞奔了过去,谁知道魏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魏介见过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不解地问道:“魏哥哥,你干什么呀?”
魏介确认四下无人,抬头看着太子妃,不知道是真被太子吓着了,还是因为年底天气冷了,他心中竟没有了邪念,嘴里还义正辞严地说道:“太子妃,以后你我都得循规蹈矩,不能胡作非为了。”
“为什么呀?”太子妃蹲了下去,拉着魏介的袍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魏介不为所动,“因为太子监国了啊!”
“那又如何?”
太子妃谢落花这一刻真是像极了她的父亲谢亮,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她只看得到魏介一人,看不到太子,看不到其他人,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到。
一直以来,谢落花不在乎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不计后果。
谢落花如此任性胡来,娇惯她的父亲谢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谢亮已经为肆意妄为付出了代价,谢落花会步其父后尘么?
不会。
魏介绝对不会让谢落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必须说她从今往后收敛心性,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