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府,内堂。
韦誉坐在桌案前,自己在跟自己下围棋。
突然,谢湛疾步走了进来,冲韦誉劈头盖脸地问道:“阿誉,你怎么回来了?”
“他根本不需要我们保护,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袁飞絮。”韦誉头也不抬。
“袁飞絮?”
“尚书右丞袁丰的女儿,虚谷大师的徒弟。”
“哦,虚谷大师的弟子怎么和他在一起?”谢湛过去坐在了棋盘的另一侧。
韦誉落了一枚黑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虚谷大师、崔家、袁家,他多半也是虚谷大师的徒弟。”
“那你也得盯着他啊。”谢湛扫了一眼棋局,黑子占上风。
“他们进山了,身手比猴子还敏捷,一会儿就没了影子,你让我怎么盯?”
“唉,通灵术士真麻烦,对了,京都之中也有不少通灵术士吧?我们找几个去盯着他们?”
“呵呵,”韦誉摇了摇头,放下了一枚白子,“那些人一半是骗子,一半是混子,他们哪有本事去盯虚谷大师的徒弟?我这么跟你说吧,进得了入神院的门,才配称为通灵术士。”
谢湛头疼,自言自语道:“他们进山干什么?”
“也许是去修炼了,也许,一去不回了。”韦誉瞎猜。
“不可能!”谢湛盯着剑架上的长剑,捏紧了拳头,“袁飞絮我不知道,那小子肯定不会离开京都。”
韦誉终于抬头去看谢湛了,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肯定他不会离开京都?”
“我,嗯,”谢湛的拳头迅速上移,磨蹭了一下鼻子,“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他当了中常侍,怎么可能离开京都?”
韦誉目光犀利,看破了谢湛的小动作,“阿湛,你还有事瞒着我啊?你让我去盯着他,还不把事跟我说明白?”
“有些事,我不能说……”谢湛目光躲闪。
韦誉冷笑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什么事了。”
谢湛胳膊压在桌案上,冲韦誉和和气气地说道:“阿誉啊,你再辛苦辛苦,我四叔已经给我爹去信了,我爹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太尉在前方用兵,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崔家过不去,更不会和皇帝陛下过不去。”韦誉摇头,又放下了一子。
谢湛微微点了点头,“嗯,那……”
“那什么那啊,来,好久没和你下棋了,玩一局。”
“你要是输给我了,你就继续去盯那小子,怎么样?”
“那你得让我三子。”
“行!”
韦誉和谢湛开始对弈。
……
青龙苑,韦家庄园,草场南边的围栏。
青龙苑监魏介正在指挥一群宦官拆除围栏,韦家有几个家丁在远处看着,不敢上前制止,但有人去通知庄主了。
许进本在一旁提心吊胆,不停地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魏常侍昨天进山干了什么,今天中午才回来。
一回来便把人叫来这里拆围栏,这可是韦家的围栏啊,他提醒魏常侍了,太尉死去的夫人就是韦家女,但魏常侍仍一意孤行。
魏介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从这里进山搬运黄金,路程最近,他其实无所谓,从哪儿进山都一样,这些围栏在他眼里,更是形同虚设,但他必须为搬运工开辟一条路出来,还必须是近路,因为过去黄金谷,山高路远,而路上每多一座山,就要耽误很多很多时间。
至于韦家会不会为了半块草场,去找谢家告状,而谢家又会不会为了半块草场,出手教训魏介,魏介顾不上了,更何况围栏已经出现了一个豁口子,没法回头了。
许进本回头看到了韦誉的人马,赶紧提醒魏介道:“魏常侍,韦武卫的人在后面。”
“不理他。”
魏介的注意力都在宦官身上,一个个身娇体弱,干粗活不行啊。
“这个庄园的庄主韦七爷是韦誉的族人,仗着韦家的权势,什么事都敢干哪……”许进本苦口婆心,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哎,韦七爷来了!”
魏介看到一大队人骑马过来了,为首一中年虬髯大汉,浑身笼罩着暴怒之气,看到现场一片狼藉之后,更是怒不可遏,火冒三丈,策马冲上前来,一眼就盯住了魏介,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这小竖阉活活给烧死,但他随后看到了远处的韦誉,先撇下了小竖阉,拍马冲了过去。
“誉郎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好惨一韦七,就差给韦誉跪下了。
韦誉瞄了那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喂,韦七,你人比他多,赤手空拳都能把他们轰走,还需要我救你?”
韦七一愣,“你之前不是说,千万不要招惹他吗?”
“我话都说成这样了,你还没听明白?”韦誉盯着韦七,一脸的不耐烦。
韦七听明白了,这下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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