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压住了郑伦。
郑伦翻不了身,朝周围的几个宦官喊道:“你们过来,把张锦给我拉开!”
几个宦官说起来归郑伦管,但张锦也是东宫令啊,而且还是郑伦的二兄,而且,这种事情他们哪儿敢掺和啊,一个个不说话,只是磕头。
太子妃知道他们在拖延时间,拖到父亲过来,她就拿他们没办法了,那她也豁出去了,她进去里面拿了一把长剑出来。
张锦瞄到了,天啊,太子妃要杀人了!
“你们几个,快拦住太子妃呀!”张锦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
几个宦官也不是瞎子,看到太子妃手里有剑,谁还敢过去拦啊,一个个装聋作哑,跪在原地,只是磕头。
太子妃没杀过人,但她射杀过野兽,在她眼里,人应该比野兽好杀,她快步走到张锦和郑伦身边,确定了张锦大腿之后,使劲一剑戳了进去!
啊——
张锦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吓得太子妃手抖了,接着,鲜血从豁口处喷涌了出来,流淌在了地上,太子妃连退了几步,心跳得好厉害。
郑伦得以推开了张锦,已经见血了,必须立刻把他们两个弄死,不然太尉赶过来了,他们就死不了了,日后他们两个就会弄死他!
他左手抓起了地上的那杯毒酒,过去右手抓着景同的下巴,但景同又没有真晕过去了,他上颚死死紧咬着下颚,死也不肯张嘴。
老东西!
郑伦直接将毒酒从鼻子里灌了进去!够狠!
景同被呛得疯狂咳嗽了起来,没法装晕了,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一边拼命往外爬,一边高喊道:“来人,来人啊,水,水,给我水!”
太子妃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几步冲上去,一剑砍中了景同的小腿!
啊——
景同也惨叫一声,但求生欲支撑着他,强忍着疼痛,继续缓慢地往外爬。
郑伦赶紧爬起来,过去直接抓了酒壶冲到景同身边,抓住他。
景同猛地发力,一头撞进了郑伦怀里,郑伦摔倒在地,手里酒壶也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老东西!”郑伦撕下了面具。
景同死死搂住了郑伦的腰,“逆子!”
太子妃见毒酒没了,那只能用剑弄死他了,只见她盯着景同的脖子,提剑大步上去——
“住手!三妹,你干什么!?”领军将军谢湛及时带人赶到,看到太子妃提剑要杀东宫监景同,然后东宫令张锦搞得一地的血,吓得他不轻。
太子妃可不怕她大哥,冷言道:“谢湛,你就这么跟太子妃说话么?”
谢湛一愣,赶紧欠身行礼,“谢湛,见过太子妃。”
他身后的士兵纷纷跟着欠身行礼。
“你来的正好,景同犯下僭越之罪,而张锦有悖逆之罪,我赐他二人死,这几个官宦竟然置若罔闻,只有郑伦当我是太子妃,岂料景同和张锦依然抗命不遵,殴打郑伦,我要你拿下他二人,立刻赐死!”太子妃用剑指着景同,语气不容置疑。
谢湛欠身,斟字酌句地说道:“回太子妃,东宫监和东宫令即便有罪,也应该交由内寺省按律处置……”
“哟,那太尉让你在神鹿苑杀了那么多宦官宫女,内寺省知道么?”太子妃肆无忌惮,又要连累很多无辜的人了。
谢湛无言以对,他从小就被三妹欺负怕了,说说不过她,打打不过她,更何况三妹如今成了太子妃,他更无力招架了,只能寄希望于父亲快点从门下省赶过来。
太子妃盯着自己的大哥,不怀好意地说道:“谢湛,你未经太子的允许,带兵擅入东宫,怎么,你要造反呀?”
谢湛脸色骤变,人立刻跪在地上,身后的士兵跪了一地。
太子妃快速扫过那些士兵,目光凌厉至极,开口厉声喝道:“谢湛有他爹保他无事,你们有么?没有就给我滚出去!”
士兵们一个个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给太子妃滚了出去。
“郑伦,”太子妃三言两语搞定了领军将军,继续未竟之事,“你愣着干什么,不是还有一杯毒酒么?”
“是,是是!”郑伦使劲推开景同,爬了起来,快步过去端桌案上的那杯毒酒。
景同再次晕倒在了地上。
“奴婢喝,奴婢喝!”张锦叫了起来,死咬着牙,爬了起来,冲太子妃跪好了,“太子妃,那块玉佩是奴婢私下孝敬景监的,景监并不知情,错在奴婢一人,奴婢罪该万死,奴婢……”
太子妃用剑指着张锦,怒道:“住口!你个男人都不是东西,学人家讲什么孝道?”
“不管他是不是男人,只要是人,就得讲孝道。”殿外传来太尉谢亮那清淡如水的声音。
太尉终于到了。
张锦和谢湛都暗自松了口气,郑伦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毒酒撒了满手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