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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一招手,外面的卫兵鱼贯而入,将宫女宦官一个一个捂住嘴,拖了出去……
“父亲!”太子妃急了。
父亲怒了,“住口!”
父女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卫兵们的动作更加迅捷和粗鲁了,最后一个宫女消失了,谢湛轻轻关上了殿门。
太子妃瞄到了床榻下的长剑,神情变得决绝起来,“父亲若是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长大了,翅膀硬了,敢威胁老子了?”谢亮盯着女儿,表情复杂,“用不了几年,你就是皇后娘娘了,你竟然跟一个,一个……”
太子妃昂起头,无不骄傲地说道:“一个浪迹天涯的大丈夫!什么皇后娘娘,我不稀罕,更何况太子私下豢养娈童……”
“住口!”谢亮骤然变色,手里的纸大力拍在了案上,“你,你,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父亲若是放了他,我从此以后绝不见他,父亲若不答应,我便去地下陪我娘!”太子妃态度坚决,为救心爱之人,豁出了性命。
谢亮一进来就瞄见了床榻下的长剑,此刻女儿以死相逼,又提及了病故的妻子,父亲被女儿拿捏得死死的,他只能用力指了指女儿,起身离去。
……
京都,东郊,皎洁的月光下,永宁河河水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流过,河上有一座石桥,过了桥沿着官道一直往东走,不到半日便可抵达京都。
这时,桥东的官道上,过来了一队骑兵,速度很快,冲到桥前停下,骑兵纷纷下面,几个人拖了一个麻袋到了桥上,打开,露出了一个活人来,正是之前被打晕的魏介。
后面的一堆人簇拥着谢湛,走上前来。
“你们暂且退下,退到百步之外。”
“是,将军。”
随扈退下之后,谢湛上去一把按住魏介,狠狠暴揍他了一顿,然后骂道:“卑鄙无耻之徒,毁我谢家清誉,要不是太子妃以死相逼,父亲不得已,我谢湛非亲手宰了你不可!”
太子妃以死相逼!
魏介一时心中翻江倒海,拼命爬了起来,冲谢湛大声嚷道:“我要娶她!我和她……”
啪——
谢湛使劲扇了他右脸一巴掌,勃然大怒道:“你一个一无所有的臭乞丐,竟然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你,你,你,【粗鄙之语】!”
魏介心中骂了一句我擦,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被人打过,今晚居然被人打了两次,第一次一下就晕了,没什么感觉,刚刚这一顿可真够受的,不过他理亏,还能忍,但打脸他就不能忍了!
算了,看在他是太子妃大哥的份上,可以不打他,但一定要和他好好理论理论。
“君子动……”
谢湛又狠狠给他左脸一巴掌,厉声喝道:“滚!滚得越远越好,你若是胆敢在京都出现,我谢湛必杀你!”
“谢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魏介脸上犹如火烧,但他依然倔强地盯着谢湛,今晚颜面尽失,趁没人看见,捡一点起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
“滚!”谢湛拔剑了,寒光瑟瑟。
魏介瞄了一眼利剑,二话不说,灰溜溜地滚了。
……
永宁河,下游,一处河滩。
魏介一边捡石头使劲往水里砸,一边大声吼道:“我要做官,做大官,做比太尉还要大的官!”
他单身了二十载,终于在这里得到了太子妃的垂青,两情相悦,她放弃太子妃,他不修通灵术,二人约定一起浪迹天涯,无奈却被封建家长强行拆散,还被谢湛那个粗人打了两记耳光,奇耻大辱!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以暴制暴!
他不是太尉么,做官大他一级,压死他!
“狂妄之徒!”
一个壮汉出现在了河对岸,河水也就两三米宽,不过,他没有过来,因为左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子,咦,那不是袁飞絮么?
“费师兄,你非但不能杀他,还得回去告诉你家主公,他已经死了。”
魏介心中一惊,谢家放了他,又暗中派人来杀他,太无耻了吧?
费师兄淡淡地说道:“袁师妹不该管山下的闲事。”
“我就管了。”袁飞絮态度桀骜。
费师兄稍作权衡,欠身行礼,“袁师妹,告辞。”
“不送。”
费师兄消失了,袁飞絮走上前来,“还不过来,跟我去入神院。”
“我不去。”魏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真不知道师父看上你什么了。”袁飞絮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不识抬举的家伙,细皮嫩肉,文弱秀气,也就太子妃喜欢。
魏介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太子妃,什么入神院,什么通灵术,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袁飞絮不知怎么手里就多了一把短剑,在月光下,好不晃眼。
魏介盯着剑尖,心上一颤,应道:“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