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师弟,快醒醒,晌午了。”慕云溪像一只慵懒的乌龟,四仰八叉的爬在床上做着雪花漫天的梦,脸上露出登徒子般的笑容。正流连忘返,觉有人推他,含糊的说道:“谁啊,是仙女么?”
“什么仙女,是我,师弟,晌午了,该起了!”诸事吉把嗓门提高了一下,打心里后悔收留了这么一货,莫不是跑到云蒙山混吃混喝的吧。
已经晌午了?慕云溪揉一揉惺忪的眼睛,看到桌上摆着一叠菜一碗饭。诸事吉站在屋里诧异的看着他,从来还没见过如此慵懒的弟子。
慕云溪一咕噜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仍旧堂而皇之的辩解:“昨日许是累了,竟然一觉不醒。不会被责罚吧?”他忽然想起来今日开始,“修真堂”要正式授课了。
诸事吉被慕云溪无耻的样子深深折服,整日大睡,真不知道如何受累了,莫不是睡觉睡累了?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外室弟子,食宿自理,自然不受约束。不过一年之期还未破了规道境,会被送下山去。毕竟,云海峰的房屋有限。”
慕云溪眼珠子一斜,嘴角朝上一弯,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走到桌前,端起碗大口的扒饭。
诸事吉有点看不下去:“慕师弟,虽说月考还有一月之期,太过懒散,要通过也非易事。纯靠天分也是不行的。”说让他住一个月,本是让他有些紧迫感,勤奋修行,哪里想到慕云溪抱着清闲一日是一日的态度混日子。
诸事吉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玄天宗修的是火道,“人通规知法,圣通天至仙,极而破世”,玄天宗法一共六境,人道境、规道境、法道境、圣道境、天道境、仙道境。
初境旨在筑基,塑的是火脉。寻常弟子需半年方能破境,能一个月破境的,已经算是上等资质。那也需刻苦修行。不是每日睡觉就能破的。
在慕云溪看来,诸事吉的忠言完全多余,一边扒饭一边作高人论:“修道非一日之功,悟道却在须臾之间。放心吧,六师兄。”
修道非一日之功,悟道却在须臾之间?诸事吉走过来趴着桌子上盯着慕云溪,眼前这浪荡儿似的少年天分不知如何,嘴上功夫倒是清新脱俗。
“六师兄,你还吃点么?”慕云溪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盯着,心里有些发毛,是他吃饭时的样子很帅么?谨慎的把美貌往后靠了靠。
“慕师弟,加油吧。”诸事吉鼓励的看了慕云溪一眼走出屋外。言外之意,过不了月考,乖乖搬出去就好。他从不喜欢懒散的人。
看着诸事吉走出去,慕云溪赶紧把门关上。没有了被责罚的负担,晌午又美美的睡了一觉,这才大摇大摆的去了修真堂。
此时的“修真堂”已经人满为患,六师叔谈夕照坐在一把椅子上看书,对晚来的弟子,一脸淡然,头也不抬一下。一副书卷气。外室弟子本来也不算是玄天宗弟子,反正是自己花钱,想要混就随他了。
慕云溪姗姗来迟,错过了谈夕照略显沉闷的介绍,无非玄天宗七宗之首的地位,人之异于禽兽,从火而始,彰显火道功法的源远流长。然后毫无激情的鼓舞学子,勤学苦练,悟得大道之类云云。
谈夕照简单阐述一下玄天宗法的特点和修行方法,便放任自修。告知“修真堂”弟子,每月有一次月考,一年为期,破了规道境,方能入室,交由四师兄虞樽酒教授。
若是三个月后通过甄选,被收做关门弟子,便有厉行雷,或者宗主炎知味亲传也说不准,可修习玄天宗至高心法,望各位学子勤学好问,心怀高远。
慕云溪看到楚流枫在角落里冲他招手,走过去坐了下来,一脸的不紧不慢:“早啊,楚兄!”
“还早啊,云溪,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这懒散的毛病得改一个改了。这是玄天宗,还当是天机阁呢!”来到玄天宗的学子都知道机会难得,修行异常刻苦,只有慕云溪过了午后才姗姗而来。
商继宗捧着一本书,把脸凑过来笑道:“若是能改,也不至于被国师从天机阁轰到玄天宗来。”
慕云溪很傲娇的摆出一副你们不懂的表情,看着“修真堂”内四周摆满了书架,弟子们各自一隅修炼。“需睡饱了,才有精力修行。来得及,不妨事。”他倒是不以为意,还有着迷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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