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家的眼神

，概率很科学，但发生在齐璐身上，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

    释湘怀抬起手来看了看，苦笑一下，“就算孩子们没事，我还是讨厌概率。”鲁健欲言又止。

    “我回南京后宰门卫生院，这回干眼科，帮孩子们治治近视什么的，应该能离概率远点。”释湘怀笑笑，眼神中满含歉意：“齐璐的事怪我，我知道你们鲁家三代单传，总想能好一点，更好一点，可惜……”释湘怀再次把手放回桌面，迎上鲁健复杂的眼神。

    今天是第三十九天，哥哥可以出院了！齐璐记得刚出生时，哥哥身体发紫体重也更轻，看起来更严重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哥哥先出院。

    鲁健借口手续复杂，担心等时间太久对齐璐的身体不好，只让齐璐在租住的医院旁边小区的门口等。但齐璐还是拽着妈妈走到了医院门口。

    月嫂和鲁健走出医院大门，齐璐伸手去接……

    哥哥从生下来齐璐就没看过一眼，姐姐，释湘怀还让她瞄了一眼，好像粉嘟嘟的。

    “这是我的大宝！”齐璐几乎要冲上去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因为脸很瘦，真的很瘦，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是的，齐璐不会看错，是非常的惊恐，像草原上迷途的小羚羊，或者被遗弃的小猴子。

    齐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医生说孩子从暖箱出来时对家人有陌生感很正常，亲密接触一天就会好……！”鲁健赶紧宽慰：“大宝，大宝，这是妈妈！”“宝贝，我们回家！”齐璐连同月嫂一起拥入怀中。

    齐璐无法接受。每天逼着自己多吃，身材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一次又一次挤最多的奶，就盼着孩子们能多吃一点长得好一点…….乳腺炎已经发作好几次了，找来一个专门的按摩师，天天疏导，再疼，也不能让孩子们断了母乳……可是，看到的只有瘦，只有惊恐的眼神。

    他们到底在怎样对待宝贝们？

    痛！

    心痛！

    怎么会这样？

    妹妹还在他们手中！

    鲁健眼神一阵恍惚。隔着育婴箱，他看到很多次：

    消瘦的脸

    不正常的眼睛

    惊恐的眼神……

    他努力想改变，可这是育婴箱，只是维持生命的，不是游戏里的生化人培养槽，想让孩子长得白白胖胖，淡定、可爱、好奇、活泼……

    那是个低概率事件！

    他又想起释湘怀的话，孩子是那对乡下夫妻的全部希望，十多万他们要赚十年，但他们只能面对一个很低的成功概率。概率发生在别人身上，都可以理解，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则不可原谅！

    释湘怀回家了！我呢？

    鲁健慢慢清醒，眼神再次坚定、锐利，谁也别想破坏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