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生气的君菀,却觉得心口发酸,被人指着鼻子骂滚了,这就一屁大点事儿,但君菀这么一闹,他就觉得……真是一件大事。
君菀把这当大事。
好像真的就一瞬间委屈上了。
大概就是有人护着的孩子瞎矫情。
说句没出息的话,他宴盛司这辈子没尝过这种滋味儿。
直到遇到君菀,终于尝着了。
他抿了抿唇,悄悄的反手握住了君菀的指尖,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悄悄的攀上去多握了一些。
他突然想起自己听见圈子里那些女人时不时会说的话。
‘君菀她配不上宴盛司’
‘君菀是给宴盛司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这么喜欢她?’
宴盛司紧握着君菀的手,觉得她们都瞎了眼。
君菀哪儿都配得上,从头发丝儿到裙角边边,绝配顶配仙女配!
是他不配。
长在阴沟里埋着污水长大满身算计的男人,配不上他心中灿烂如炽阳的女孩。
是他不敢。
连表明心迹都不敢,就光想着先用订婚将人套牢了。
是他卑劣。
房间漏水,没有客房,谎称喝酒了,骗她哄她层层套路。
“你今天晚上就和我……”君菀还没说完,人就被拉住了。
宴盛司不肯往前走了。
“君菀,这个山庄其实是我的。”宴盛司突然说。
“什么?”君菀转过身。
“这个山庄整个地皮都是我的,开发商是我,受益者也是我。”宴盛司弯了弯唇,“我的房间也不是无缘无故那样的,是我故意的。”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宴盛司眼睫轻轻颤抖,“我晚上一个人睡,每天都做噩梦,但是你在我家别墅里一起住的时候,我睡的很好。”
“我也不想和不认识的人拼房。”
“我只是想试试,说不定你愿意和我拼房。”
宴盛司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那双让君菀惊艳到迟迟无法落笔的眼睛里泛着一层清透的水光,“你房间有里间和外间的,我就睡你外间的沙发上,不行吗?”
如果谎言算计已经成了他的保护色和护体的盔甲。
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君菀面前,尽量的坦诚自己,这对宴盛司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让他剖开胸膛,露出心脏般艰难。
君菀盯着他,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所以农家乐也还有空房间?”
宴盛司艰难点头。
“老板娘帮你演戏呢?”
宴盛司继续点头。
“那你怎么不继续演了?”君菀斜眼睨着他,“刚才我正打算让你睡我房间来着,只要你再撑三秒你就能达成目的了。”
宴盛司:“……”坦白早了,草率了。
君菀看向宴盛司。
后悔不迭的司少崩溃的避开她的目光。
“好吧。”君菀艰难的说:“那我也和你坦白一件事。”
“我晚上本来给你留了饭,但是我画了一会儿画之后我又饿了,我就悄悄溜到厨房把那碗饭干掉了。”
“然后钱老发现饭没了还问我,我怕你回来说我不讲义气,我一急就把锅赖到钱若雪头上了,我说她偷吃了……”
宴盛司:“……”
“明天要是钱若雪醒来知道我给她扣锅肯定得骂我,我还得道歉。”君菀烦躁的抓头发,“这样,明天你负责去和钱若雪道歉,你今天骗我的事情咱们就两清了,怎么样?”
宴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