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的还有人吃不起饭吗?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尼克家的房子,破破烂烂,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他又好奇的问,“那他们不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顾瓷捏捏他的脸,“如果你想的话,你爸爸可以为尼克的爸爸提供工作。”
这个顾厌知道,只有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相应的报酬。
顾厌的爸爸和外公给他说过很多次。
“爸爸是大老板,肯定能帮尼克的爸爸找到工作!”顾厌认真的说道。
顾瓷有些发笑。
回到家后,顾厌不停的张望,看看他爸爸回来没有。
等陆屿容回来,顾厌就迫不及待的跑过去,说道,“爸爸你能帮尼克的爸爸找一个工作吗?”
陆屿容定眼看他。
小家伙手忙脚乱的把今天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顾瓷在一旁听着,又补充了两句,陆屿容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吃饭吧。”顾瓷对他们父子二人说。
陆屿容牵着顾厌在餐桌前坐下。
“快圣诞节了。”陆屿容冷不丁的开口。
顾瓷点点头,一眨眼她们都在国外住了快一个多月了。
“还有七天,我去金色大厅表演,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去了。”顾瓷看着陆屿容给她盛了一碗奶粥,说道。
陆屿容将粥放到她的面前,“不着急。”
又看向顾厌,“我们可以先不回去。”
母子俩不知道他还在打什么注意,一时间都看着他。
但陆屿容却不说了。
三人吃完饭之后,顾厌纠缠着陆屿容。
陆屿容把他给抱起来,去了书房。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我的公司上班吗?”陆屿容看他时的目光,犹如对待一个成年人。
顾厌茫然的摇摇头。
陆屿容的电脑还在打开,他随意的点进了一个页面,里面是在岗员工的打卡情况。
“我们家在国内三个公司总部,国外有两个分部,三十个研发部门,无数执行部门……分散在国内外的职工超过万人。”
这还不算其他指着陆氏股份分红吃饭的股民,上百家受陆氏投资的企业,这些人,都受惠于陆氏。
“有些工人,靠着工程,在工地干活,每个月的平均工资都在七千以上,有些员工,坐在办公室里,劳心劳累,只能赚五六千。”
陆屿容指着电脑上的金字塔,“所有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你的那位朋友的父亲也是。”
“我可以给他介绍工作,他或许能赚很多钱,因为别人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优待他,但他能否胜任那份工作,这是他的能力问题,如果他的能力和赚取的金钱不平衡时,就会有人为这份优待感到不满。”
“妈妈说人都是平等的。”顾厌听得迷糊,又觉得听懂了那么一点,“别人能做,尼克的爸爸也能做呀。”
陆屿容平静的说,“人是平等的,但人的能力是不平等的。”
“你觉得,你爸爸现在做的工作,换其他人也能做吗?”陆屿容问他。
顾厌哑然。
陆屿容揉揉他的脑袋,声音淡然,“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不是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而是每个人的知识,能力,素养的不同,这些才是三六九等的真正内核。”
顾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过几天,你朋友的父亲,可以去附近新开的工厂找找工作,如果他有能力,会受到一个公平的待遇。”陆屿容对他说。
顾厌惊喜的问,“那我能去找他玩吗?”
紧接着,他看到了陆屿容颔首。
第二天一早,顾厌就迫不及待的前往了尼克的家中,告诉尼克这件事情,尼克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爸爸。
尼克的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果然去了新开的工厂去应聘,成功的找到了工作。
顾厌告诉顾瓷和陆屿容,尼克的爸爸工作的地方是一个新开的家具厂,有一些精美的雕花家具厂做不出来,尼克的爸爸能做,他被成功的留在那里成为了一个木工。
这样的话,他爸爸就不会因为没有工作而让尼克饿肚子了。
新年的那一天,顾长宁和顾夫人,顾昀扬三人也一起来到了维也纳,参加金色大厅的音乐会。
今天晚上顾瓷有表演,一直在后台待着,等着上场表演,外面的大厅来往觥筹交错,悠扬的钢琴声舒缓,顾厌穿着蓝色的小西装,一本正经的跟在顾夫人的身边。
他可没办法像大人那样喝酒,熟稔的在这种场合里和别人交谈,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顾夫人身边,抱着橙汁一口一口的喝着。
直到八点半,音乐会正式开始,充满磅礴声音的音乐响起,巨大的,金碧辉煌的舞台上,一整个交响乐团开始演奏这场音乐会的第一首曲目。
顾瓷的来头小,能在这种舞台上演奏一次已经是非常能够证明自己的事情了,她的曲目排在前头。
两个十分重头的交响乐团过去之后,上场的就是她。
这次顾瓷用的是钢琴,跟随一个乐团一起上去表演。
磨合了将近一个多月,大家朝着一个地方努力,倒也没有多难。
过去将近一个小时,顾瓷才上台。
她跟着乐团一起,安稳的坐在钢琴前。
目光直视着眼前的乐谱。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礼服,犹如一簇火。
斯坦威钢琴摆在的位置显眼,黑与红的碰撞,让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顾瓷。
一个来自东方的女孩儿,看上去年岁不大。
指挥点着指挥棒,音乐奏响。
乐器和乐器之间总会碰撞出不同的音符,顾瓷每次都能有不同的感受。
她沉浸在这种盛大音乐会中的演绎,跟随着指挥,奏响这个世界名琴。
斯坦威钢琴是著名的钢琴家李斯特最爱的钢琴,音准极高。
顾瓷自认为自己做不到李斯特的境界,但水平绝对称得上一流。
当钢琴声响起,底下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舞台上那个红衣女孩儿。
细长的手指在上面灵巧的舞动,恍若残影。
顾瓷沉浸其中,她有些庆幸,被绑架那次,并没有对她的手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养了几天之后就好了。
不然,她恐怕就要远离自己最爱的乐器。
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去触碰。
她们只有这一场表演,等音乐走到最后,就代表着这次表演的结束。
舞台下方传来掌声,顾瓷松了一口气。
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顾瓷的身上,这个女孩儿,看上去应该才二十来岁吧?
造诣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