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凯凯和嘎鲁还是没回来。
乔九月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摆弄头发,黎簇在一边也挑了一缕玩儿,辫了半天差点把她的头发打成死结。
又等了一会儿凯凯才拉着嘎鲁走进来,脸上是难掩的怒气“难姐,软的硬的都试了,问不出来。”
苏难咬着手里的奶酪条,随意瞥了嘎鲁一眼“既然问不出来,看来是真傻,算了吧。”
苏难在一边和嘎鲁说话,那边曾爷闭着眼睛不停咳嗽,艰难的说“我难受的很。”
王导看了看苏难,无奈道“曾爷,再坚持一会儿吧。”
王导话音未落,曾爷一下仰倒过去,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顿时惊起一片呼叫。
马茂年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用帕子捂住口鼻“得,又倒了一个,累赘啊。”
“马茂年。”王导猛的起身,怒道“要出人命你负不负责?”
“这事情和我无关。”
“与你无关?就是你把我们大家弄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你小子没事儿吧,我怎么说的,我没拿枪逼任何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能他妈往前走,否则都得死,懂吗?”
王导瞬间就被激怒,捏起拳头就要去揍马茂年,却被吴邪拉住。
吴邪拍拍王导的肩膀当做安慰,随即转过头去,笑道“苏难,天色也不早了,让大家伙都歇着吧,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呢。”
“行啊。”
早就无聊透顶的乔九月一听这话直接转身上了楼,黎簇追在乔九月身后上去,进了房间就迫不及待的问“你会玩儿枪?”
“会啊。”乔九月把枪抽出来,勾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儿,笑道“要不要学?”
“我还不想因为走火死在这儿。”吴邪拍拍黎簇的肩膀“下次学吧。”
“叶枭的死状跟黄严一样。”黎簇转头看向吴邪,质问道“你明明知道那不是下毒,你为什么不和大家讲。”
“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才不明白呢。你知道这家店有问题,你不和大家说,这样大家会有危险的。”
“我们来的目的是进入古潼京,至于谁跟我们进去,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吴邪抿了口水,认真道“我们不是来玩游戏的,小朋友。”
“那你这样不就是缩头乌龟的行为吗?”
“人生呢,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呢,就是做缩头乌龟,另一种情况,就是想做缩头乌龟,却还做不成。所以,珍惜你现在还能做缩头乌龟的时候吧。”
“吴邪说的没错啊。”乔九月拍拍黎簇的脑袋,用枪抬起他的下巴“你想想,这些人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尤其是那个马茂年。”
“你要知道,小麻烦多了,可就不是麻烦两个字可以概括的了,那时候是会要命的。”
“九月……”
突然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黎簇,王盟在吴邪的示意下去开门,乔九月趁机把枪别回去。
门外是王导队伍里的果子,进来问王盟要了几片药给曾爷,期间一直眨着蓄满泪水的大眼睛颤着声音叫着王盟哥哥,还说她害怕,心慌。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然后被王盟推出去了。
王盟一关门,乔九月立即斜倚在黎簇身上,拽着他的手,矫揉造作的眨着眼笑“黎簇哥哥~人家害怕,心慌~”
说着还冲王盟抛了个媚眼。
“别别别,你给我打住。”王盟瞥了一眼乔九月,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钻进被子里把头盖上“放过我,晚安。”
乔九月轻笑一声,转头就见黎簇整个僵住,耳垂泛起了红。
“哎哟,害羞啊?”
黎簇摇摇头,伸手把乔九月推去一边,一脸不可言说的回了自己的床,背对着乔九月盖了被子就睡了。
乔九月挑挑眉,转头去看吴邪,口还没开,吴邪直接做了个停止手势,三两下回床上去了。
“这么早就睡了?好吧,晚安了各位。”
乔九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从兜里拿出手机假装自拍把他们也拍进去,顺便给汪小狗发过去,汇报了情况,并且清了聊天记录才安心睡下。
凌晨三点的时候乔九月又一次睁眼,确定人都睡的很死才穿好靴子出门,走到楼梯口时故意轻重不一的踏了几下,就等在转角处。等了五分钟没人跟出来才安心下楼。
大厅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她却感觉到暗中有人在注视,也没理会,径直向草棚里的地窖走去。
地窖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乔九月开了手机电筒,走向汪小狗说的地方,仔细翻找片刻就找到了用皮布包起来的东西。
展开卷袋,毫不犹豫抽了一支往身后掷去,顺势转头,只听“叮”的一声,那飞刀半截刺入木头里,还挂了手指长短一截布料。
“外家的就这么沉不住气吗?”乔九月拔出飞刀夹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儿“还是这个趁手啊。”
说着把飞刀放回卷袋,翻了个面,把皮的那面贴在腰上绑好,下半截藏进裤腰里,哼着歌回了房间。
屋里三人都睡的很安稳,乔九月看看吴邪床底稍稍移位的靴子,轻笑一声,躺好睡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翻翻皮衣里兜的手机和枕头下的枪,又摸了腰间的飞刀,确认没人碰过才坐起身来。
窗外,黎簇,杨红露正和嘎鲁一起跪在树下的坟包前,跟结义似的在那儿拜。
乔九月看着就倚在窗口检查自己的伤口,结果发现自己身上有几条挠痕,这才想起来近两天身上时不时有些痒,也不知道为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乔九月下去时看到苏难被人抱着上了楼,地上还有一片血迹。
乔九月拍拍黎簇的肩膀,问道“难姐怎么了?”
黎簇被吓了一跳,转头见是乔九月就笑了起来,然后又皱起了眉“难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流鼻血晕倒了,还吐了一大口血。”
“发病了。”吴邪说道。
“什么病?”
“跟我来,王盟也走。”
乔九月挑挑眉,跟上吴邪一起走出大厅,走到草棚里拿了三把铁锹,又走到叶枭坟边。
“你干嘛?”黎簇一把拽住吴邪挖坟的手,惊恐道“你怎么能挖人家坟啊?你,你,你变态啊你!”
“我在找病因。”
“什么病因你得挖坟找?”
“你确定这么做就能找到病因吗?”乔九月拍拍黎簇的手,拉回来,问道“上次看他的尸体也没什么问题。”
“病变需要一定的时间,我怀疑他自残就是发病。”吴邪继续道“前天我们一群人来到这农庄,大家吃喝都在一起,而且没有人离开过。昨天晚上叶枭病发突然死了,所以有人怀疑是苏日格下毒,但现在苏日格也死了,而且苏难又发病了,那下毒的可能性就小了。这几天陆陆续续都有人出现了叶枭发病前的症状,咳嗽,感冒,抓挠自己,甚至是自残,所以我怀疑有某种细菌引发了传染病。”
“我们没有专业设备,很难断定引起疾病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那就只能从结果入手了,给叶枭尸检或许能找到答案。”
“抓挠?”乔九月垂眼看了下自己的手臂,心里明白那是发病的征兆,抬眼看向吴邪,“那你加油。”
吴邪迅速行动起来,黎簇双手合十冲那个坟包拜了拜,也提着铁锹跟王盟一起过去帮忙。
乔九月看着吴邪娴熟的手法,不禁感叹果然是祖传淘沙子的。
转头,嘎鲁正坐在一边和了水捏泥人,捏好又拍碎,然后继续捏,见她看过去,还仰起头冲她傻笑。
乔九月挑挑眉,心说这人还挺有信念感,当演员的一把好手。
三人速度很快,几分钟叶枭的尸体就被刨出来了。尸体跟之前比起来倒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离奇的就是他如同孕妇一样高高隆起的腹部。
吴邪捏着他的衣服顿了顿才一把掀开,露出他肚皮上一条条交错的血痕,那些血痕血肉翻起,还有一些红色的凸起粘连,很恶心。
乔九月皱着眉正看的认真,突然就被黎簇拉开了。
“吴老板,你是不是已经看出凶手是谁了。”黎簇皱眉瞥了一眼叶枭的肚子,脸都挤成一团“我的天呐,他这个肚子怎么涨这么大啊,他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老板。”王盟突然道“我在医院见过黄严的尸体,跟这个症状很像啊。”
“抬到地下室去吧。”
吴邪丢下一句话率先往地下室走,黎簇认命的帮着王盟抬尸体,乔九月跟在后面散步,嘎鲁就蹦跶着跟在队伍最后面。
地下室里,叶枭的尸体被放在一张长桌上,四人围着他的尸体站成一排。吴邪把袖子挽起,举起双手,黎簇见状立马敬业的递了把菜刀给他。
乔九月突然就感觉自己呆在一个黑诊所里。黎簇递完刀子转头拉着乔九月就要走,一脸的嫌弃。
“站住。”吴邪喊道。
黎簇的步子顿住,转头呲了个假笑“哎呀,我晕血。”
“那也得看,学着点,之后你会用得上的。”
乔九月看看吴邪,拉着黎簇走回去,站在桌边看他操作。
他沉着脸,没有半分犹豫就下刀划开了叶枭的肚子,随后又把手探入那道豁口里,左右翻动着在找什么。
乔九月看到他小臂内侧有十几条疤,全都一指长短,明显是自己割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突然一声枪响,乔九月瞥了一眼地下室入口处坐着的嘎鲁,又转回头盯着吴邪的动作。
“老板。”王盟伸手指着头顶,急道“上面放枪了。”
“吴邪,吴邪,”黎簇也焦急的拍着吴邪的手“上面都开枪了,你……”
“不急。”乔九月拽下黎簇的手,笑的意味深长。
这时候吴邪的动作突然停住,斜了黎簇一眼,眉梢抽动,就在黎簇被他看得发毛的时候,他猛然从叶枭的肚子里掏出一条肉粉色的东西,那东西身体上还有蛆一样一节节的横纹。
“我靠!”
以极近距离观察的乔九月着实被这不明生物吓了一跳,看着被吴邪扔到地上还在蠕动的奇怪虫子和那几条来回晃动的触角,恶心的抽了一下眼角。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太恶心了吧。”黎簇惊恐的看看虫子,又看看吴邪,最后拉着乔九月往后退了几步。
“就是它,最后导致叶枭自残而死。”
吴邪用毛巾擦拭自己被血洗的手,神色依旧稀松平常,看的乔九月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不是。”黎簇呲牙问道“这个东西怎么会跑到他的身体里啊。”
吴邪看向乔九月和黎簇,神色严肃“把衣服解开。”
“啊?”黎簇惊讶道“为什么?”
“想活命就赶紧解。”吴邪并没有多说,只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就看到王盟手忙脚乱的脱衣服,无奈道“你不用。”
乔九月明白吴邪想做什么,挽起袖子递出去,把手臂内侧那几条杂乱的红痕翻过来给吴邪看。
黎簇见状也把蒙古袍脱下,拉开上衣的领子,露出的皮肤却非常白嫩,什么都没有。吴邪又让他卷起袖子,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
吴邪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黎簇瞥了一眼叶枭的尸体,嫌弃的转过了脸“我现在是挺不舒服的。”
“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感觉总想喝水,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你别吓我啊,你们都没事我肯定没事的。”黎簇突然抬起头,问道“吴邪,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吴邪不说话,就是用毛巾去擦那把开膛的菜刀。
“我来吧,这个太脏,感染就不好了。”
乔九月说着就从后腰抽了把飞刀,先往黎簇胳膊上挠了一下,然后按着那几条红痕划了几刀,血液顿时渗了出来。
黎簇呲牙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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