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一名白衣青年盘膝而坐,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他此时正闭目凝神,感受着天地之气。
清风拂过少女的面颊,她那修长的眉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眸。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臂,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白天舞坐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伤痕似乎全部消失了,而且还穿着一身自己从未见过的干净衣服。
“很可惜并不是。”珑御冰温和的声音传来。他虽然远在湖对岸,声音却是清晰可闻。
“你?是你救了我?”白天舞疑惑地看向石头上的珑御冰。
珑御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那笛月呢?”白天舞继续问道。
“死了。”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白天舞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空气陷入沉寂,就连林中的虫鸣鸟叫和溪水的流淌似乎都停止了。只剩下耳中那尖锐的恼人的嗡鸣。
那是爆发前的沉寂……
“你为什么要救我!”白天舞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
怒吼之后,便是泉水般涌出的泪水。哭喊也变为了低声的呜咽:“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该死的人还没死,不是吗?”珑御冰的话极为平静,丝毫没有受到白天舞情绪的影响。
这一句话也瞬间止住了天舞白的泪水。
又是一阵沉寂……
“送我回琴府。”她的声音如湖水一样冰冷。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够强。”说着他指了指白天舞身旁的白龙剑。
“我明白了,谢谢你。”
……
……
整整八日,无泪、无言、无食、无眠,有的只是无尽的练习……
白天舞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下来的。也许是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也许是那山顶上带着青草芬芳的凉爽空气有让人不会疲倦的魔力。
这日清晨,珑御冰拿着一捧诱人的树果,来到白天舞面前。
“不错,太虚剑法已经被你融会贯通。是时候了。”
白龙剑八日来首次归鞘,白天舞接过树果,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珑御冰微笑着看着她,没有任何评价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道:“山下有匹马,沿着官道向东北走,快马加鞭十日左右就能到无锋城。”
“谢谢你。”吃完树果的白天舞抬头看向珑御冰,冰冷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柔情。
“去吧。”珑御冰没有多言,简单的两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白天舞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