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你倒不必担心,我从未以公主的身份公开露过面。除了宫内的几个亲信,根本就没人知道我这长公主的样貌。我这么多年深居简出,为的就是行事方便。
相比之下,倒是我这燕子铛辨识度更高。只要一出手,敌人就会知道我们是芳菲的人。因此,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出手,出手必杀。”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谢蝴蝶身上杀气升腾,天舞不禁打了个寒颤。
“明白了。”天舞也严肃起来,“小事的话就由我来吧。”
谢蝴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路无话,二人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奔袭了上百里。出现人烟之时已是皓月当空。那是一座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村。那村庄背靠一片不大的林子,村庄仅有几十户人家,可因为位于主要道路旁边,竟也有一家小小的旅店。
二人拴马入店,除了柜台前的老板之外,堂中还坐着一名白衣男子,正独自喝着闷酒。正在算帐的老板见有人进来,抬头不紧不慢地问道:“二位住店吗?”
“是。”谢蝴蝶答道。
“二十个铜板一间。”老板随意地说道,紧接着便低头继续算起账来,完全没有要热情招待的意思。当然,他也完全有资格这么有恃无恐。毕竟这方圆百里就这一家旅店,不住的话就要露宿荒野。而且二十个铜板一间的价格也是极为实惠,丝毫没有宰客的意思。
天舞正欲掏出钱袋时,谢蝴蝶却已经将二十个铜板放在了柜台上。
“公……蝴蝶,你这是?”天舞不解道
“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吧。”谢蝴蝶笑道。
老板从柜台下拿出一把钥匙,很随意地丢在了柜台上,头也不抬道:“二楼左边地一间。”
谢蝴蝶丝毫没有在意老板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拿过钥匙走向天舞道:“走吧。”
“嗯。”天舞下意识地回应道,眼睛却始终盯着那白衣男子。那人此时已经醉倒在了桌上,手里还握着空了的酒杯。
“你认识这人?”谢蝴蝶好奇道。
“没,只是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能是错觉吧。”
谢蝴蝶轻哼一声,微微眯着眼看向那人,道:“此人独自在这荒村旅店喝酒,又没什么行囊,确实值得注意。”
虽说心生警惕,但毕竟是一个醉倒的人,二人也不好询问什么,就不再理会,走上了楼,进了房间。二人风尘仆仆地奔袭数百里,都是疲惫不堪。进入房间,都没有多言,草草清洗了一下,便上床歇息了。那房间的双人床虽说不是很大,但二人的身体也都算娇小,睡在一起也说不上拥挤,中间甚至还留有一些空间。
深夜,天舞被一个奇怪的声音惊醒。一睁眼便立刻夺剑挺身下到了地上。只见谢蝴蝶已经蹲在窗檐,警惕地看着窗外薄雾弥漫的树林。
见到天舞醒来,谢蝴蝶立刻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唇翁动,用唇语道:“我也听到了。”紧接着她手腕一翻,一枚燕子铛赫然出现。
天舞心领神会,悄然蹲下身,缓缓向窗边移动。
忽然,那诡异的声响再次响起,谢蝴蝶手腕一抖,那枚燕子铛嗖的一声向那声音方向飞出,同时低吼一声:“在那儿!”
二人的动作近乎是同时进行,天舞剑随镖出,跳入了窗外的泥沼之中。刚一落地,就见薄雾之中一个诡异的黑影一闪而逝。那黑影虽是人形,比例却极为奇特:身型奇瘦,四肢长得出奇,头颅硕大无比,双眼还泛着幽幽的橘红色光芒,显然不是人类。
天舞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生物,顿时愣在当场,手中的剑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
“怎么了?”谢蝴蝶此时也跳了出来,飘然落于天舞身旁,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关切道,“看到了什么?”
“刚刚……那是什么?”天舞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空气的潮湿还是渗出的冷汗,她身上的单衣已然湿透。
“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谢蝴蝶一脸疑惑道。她私自上前几步,捡起来地上的燕子铛,悄然抹掉了上面的血迹,柳眉微蹙,“看着地上的痕迹,可能是只动物啊。”
“动…动物吗?”天舞仍然有些失神,下意识地回应道。
“我们太紧张了。”谢蝴蝶收起燕子铛,走回了天舞身边。
“是……吗?”感受着自己快跳出喉咙地心脏,天舞默默地收回了白龙剑。
“天要亮了,估计我们也睡不着了,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争取巳时前到泸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