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角峰地势险要,而且田喜那厮在要道上安插了亲信,俺们即便是想将里面的人救出来,也是难事,而且我们手中也没有称手的兵器。”
山匪东西都是靠抢的。
这突然上山了数百人,武器自然是不够的,大多数人都是用各种农具装装场面的,要说战斗力,比之吕煜现在只训练了几日的乡勇都要不如。
“家人被胁迫的壮士有几人?”
“估摸着,有三四十人。”
吕煜微微点头,再问道:
“你这几日,可有说动人?”
彭安重重点头。
“如今山寨中人人自危,这几日已经逃了不少人了,这几日,俺自然是说动了不少人。”
“多少?”
“百来人。”
“足够了。”
吕煜微微颔首。
“你可认识那些被要挟的好汉?”
彭安点头。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弟兄,我自然认识他们。”
“可有把握说服他们?”
彭安想了一下,先是点头,后面头就摇得更拨浪鼓一般。
“田喜用他们亲人性命做要挟,要说服他们不容易。”
吕煜对着彭安招了招手。
“你过来。”
彭安缓步上前。
隔得近了,吕煜拍了拍彭安的肩膀,说道:“说服人须有说服人的技巧。若是你以现在的局面劝解,他们心存侥幸,还以为给田喜那厮卖命就能换得家眷安稳。
但田喜既然做出要挟之事,便是撕破了脸,即便是抵挡住义军攻势,用血肉换来的,可能也只是田喜的屠刀。
更何况剿匪大军甚众,牛头山被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些助纣为虐的莽汉,还以为义军会放过他们的父母?”
这个时代,可没有军民一家亲的传统。
山寨被破,家眷亲属逃不过一死,若侥幸守下山寨,这心生芥蒂之后,田喜不会放任这些被他要挟过的人待在牛头山,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
“若是他们愿意配合,我定将率领精兵强将,先行将角峰百姓援救出来,再去杀田喜,比之被山匪田喜耍弄,这不是更好的选择?”
彭安重重点头。
“小人明白了,既然投靠田喜是死路一条,俺相信可以说服弟兄们。”
没有大泽乡的大雨,也不会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人才会想着在绝境中奋力一搏。
“既然如此,小人告退了。”
他此番回去尚且要走十来里脚程,时间可耽误不得。
“且慢。”
吕煜叫住彭安。
“若仍有执迷不悟者,你该当如何?”
若有人不听劝?
“道理都讲明白了,他们应该不会...”
“万一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彭安咬了咬牙,说道:“贵人放心,若有人不顾大局,俺们定然把他绑了。”
见彭安明白了他的意思,吕煜也算是放心了。
“这一路回去要耗费不少时间,陈三。”
“在。”
“你骑马将彭安送到牛头山脚下。”
“是。”
彭安心中一暖,连忙对着吕煜行礼感激。
“多谢贵人体恤,贵人放心,俺此去定然成事。”
“一路好走。”
目送彭安出堂,吕煜看着一旁沉思的王宁,打了个哈欠。
“子静,早些歇息,明日尚要早起。”
王宁重重点了点头。
“是,主公。
主公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心安。
我王家没有跟错人!
王宁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