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吧……”她的眼神有点失落。
“那我们……不……那你去找一下吧。”我说。
“为什么只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影子,你是主人……主影同体,所以我说的就是你。”我说道。
“那好吧……”她说,“麻烦影子先生了……”
“他可能是被刚刚山匪的掳走了吧,那些尸体里没有其他人的尸体。”我说。
我把她拉了起来,说:“山匪的巢穴应该不远,我先去探路。我会在路上给你留一点路引的。”我先冲了出去,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很快地,我找到了他们的巢穴,那个被我踢了一脚的首领正坐在他的宝座上,我抽出刀刃,跳了下去。
周围的土匪纷纷冲了出来,手起刀落,一个又一个的土匪倒在了我的刀下。而清理完了那些小喽啰,我提着刀走向他。
“……死吧……”手起刀落,他的人头滚落到了我的脚边。
“就这样吧……”我说道。
随后跟了过来的步诗诗,问:“影子先生!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没有。”
这是实话。
“那好吧……那你愿意跟我找他吗?”她问我,这个问题直击我的内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
“你不是影子吗?有求必应?”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会的。”我把刀上的血擦去,说:“你会找到他的。”
我躲在了墙角下的阴影处,看着步诗诗。
后来是陪她找了我自己很久,我很想开口告诉她我是谁,但是影子——没有真实。而且没有主人的允许,我连动的权利都没有。
她只是记得我这个存在,但是并不知道我是谁,这使得她内心一直有一个地方空落落。
三年后的那天,她看到一个和我很像很像的人,说:“我要找到会不会就是他啊?”
“应该……吧……”
在我的调查下,我查到了那个人是谁,很巧很巧,他长得和我基本一样。性格;爱好;甚至是名字都和之前的我一模一样。只不过有点不一样的就是,他做到了我曾经也想做得到的事情:
一直陪伴着步诗诗。
他会像我之前一样,给她弹琴;他会像我之前一样,背着她到处乱跑;他会像我之前一样,一直逗她笑……只不过不一样的是,他不会一直撑着伞,他会一直沐浴在阳光底下。
我却只能躲在阴影底下……
又是一天,她身着红色嫁袍,而他身着红色郎袍。我却穿着黑色的铠甲,躲在阴影处,眼睁睁地看着我最为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对拜天地。
在屋檐上,我一直闭着眼睛,完全不想看到她嫁人的场面。我搭在刀上的手,一直在发抖,我的眼里,一直有泪水在滚动。
在成亲礼的最后一段时间,我跳到地上,逆着稀稀拉拉人群往外走,这个时候她跑了出来。
“影子先生!”
我停下脚步。
“那个……谢谢你陪了我漫无目的地找了这么久……”她走了过来。
“应该做的。”我说。
再次打算转身离开。
她抱住了我。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小,“其实我根本……根本忘不掉你……”
“……”
我内心颤了一下。
“你做到了吗?”她小声地问。
“什么……”
“我们的约定啊……你不会忘了吧……”她说,“你不会真的觉得那点忘情蛊会让我忘了你吧……”
我的身体在颤抖。
“其实忘情蛊的毒素是有限的,过于强大的记忆它无法侵蚀。”她说,“这很像神话对吧……这真的是事实……我忘不掉你……这也是真的。”
“那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你就是他,我却还要让你找你自己吗?”她说。
“是。”
“因为我等着你亲自开口告诉我你是谁,然后我行使我的权力:赋予你自由,我们回到一起,像从前一样……”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主人的命令,我只有保护你的权力。”我说。
“所以啊……我等你这三年有多难受多想你吗?”她哭了,“我就是一直知道你是影子,我却……我却无能为力……”
我叹了口气,拍开了她的手,说:“请你自重……我的主人……”
“嘿……我知道了。影子!站住!”她命令道。
“……是。”
我停了下来。
“我命令你,摘下面具,回归平凡人的生活,永远销声匿迹!”她说,还哭了。
“是……”
我把刀扔了下来……
脱下了黑甲……
把面具摘了下来……
“咕咚~咕咚~”
几坛子大酒进入了他的肚子。
“那现在你叫什么名字?还是姓步?”我问她。
这位曾经叫做“步项朗”的先生回答我说:“吾现名唤:步项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