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卫兵一惊:“大教官?”
“别废话!”
中岛悠生怒目而视:“马上去办!”
不到十分钟,中岛悠生便抱着那个大箱子,一路穿过海之都的层层关卡,却没有去往深渊神殿,而是来到了海之都高处崖壁上,这里正是敖业的住所,一处建在海底岩壁上的屋子。
“陛下!”
中岛悠生当然不敢闯入屋子,只能悬浮在屋外,大声呼喊:“陛下!徒儿有事求见!”
他已经慌了,这边喊的是陛下,另一边却自称为徒儿。
这本是极其失礼的行为,但或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安与失措,敖业很快便出屋相迎,上来便询问何事,并无怪罪。
“陛下,咱们进屋说,可以吗?”
中岛悠生的脸已经煞白。
敖业很少看见自己这个徒弟如此惊慌的模样,心头不由一跳,点了点头。
他依然没有为自己的两臂装上义肢,两个空荡荡的袖管飘在身体两侧。经过这段时间的辛劳以及四起乱事的折磨,让敖业原本完美俊美的容颜变得有些憔悴。
他领着中岛悠生进入屋后,问道:“到底何事?”
“陛下,刚刚有人驱使一只虎鲸送来了这个。”
中岛悠生声音微微颤抖,将大箱子子放下,然后轻轻掀开了盖子。
敖业皱眉投目而去,然后,呼吸一滞!
里面的东西,正是游坚白的那只右手义肢!
“轰!”
一瞬间,中岛悠生明显感觉到方圆上千米的海水,都出现一丝可怖的震荡。
“陛下,冷静!”
他颤抖着说道,但自己的声音却不怎么冷静。
敖业眯起了眼。
他没有问类似于“究竟是谁”、“还不去查”这种废话,对方既然送来东西的时候不现身,那么就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抓到了。
他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失态,然后伸出手,捡起了那只义肢。
义肢很完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甚至就连本该与游坚白身体血肉相融的那个部分,也是光滑平整,一点都没有被生拉硬扯下来的痕迹。
看到这里,敖业又是一阵晕眩!
他很清楚,这就代表,这义肢不是游坚白在战斗中被敌人斩落的,而是他已经死了,死后,被人轻易地从身上取了下来!
“可恶……”
敖业差一点咬碎了牙!
一旁的中岛悠生非常清楚游坚白与自己师尊几十年前形影不离的师兄弟关系,太了解师尊此时究竟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正要开口安慰两句,却猛然发现那箱子底部还躺着一张纸条。
“师尊,有字纸!”他惊呼出声,情急下,连陛下都忘了喊,而是叫出了熟悉的师尊两字。
敖业此时哪有功夫介意这个,他眼中凶光一露,接过了中岛悠生从箱子底部拾起递来的纸条。
“区区谋逆小人,也敢大胆与我星辰楼谋求同盟?妄自尊大!”
“今日斩你来使,以敬孝尤,来日,我星辰楼将携千万超凡,还大海清明!”
纸上,只有这样短短两句话,但敖业却读了整整五分钟。
他的表情从愤怒到沉思、再到沉默,最后定格在了平淡,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
然而一旁的中岛悠生,却吓得浑身上下全是冷汗。
他跟随敖业非常非常久的时间,对自己这位师尊再了解不过了,这种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敖业一旦笑了,那便是下了生死相搏的心思!上一次他这样笑,还是在纠集所有手下、围杀老教皇之前!
于是,中岛悠生什么都不敢再问,默默地对着敖业鞠了一个躬,悄悄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敖业没有将那张纸撕得粉碎,也没有乱砸东西。
相反,他把那张纸小心地叠好,收了起来。
游坚白留下的义肢也被他好好放在了屋子的一角。
“星辰楼……星辰老魔……”
他走到窗外,眺望着下方的海之都。
“能够杀死白的,这个天底下,不会超过十人。能够在一点都不损伤到义肢的情况下将他杀死的人,恐怕不到五人。”敖业气若飘风地轻声说道:“半个月前,泰岚港星辰老魔以极强的星辰神力境界惊退数百深渊使者;如今,白也死了,他说要去找星辰楼谈合作,如今却只剩下一条手臂……甚至不是他自己的手臂。”
“星辰楼,樊星,真的会是你吗?”